后晌大白菜挎了红包袱上车,爹娘以为是换洗衣裳,也没在意。送走龙老四们,娘悄悄对爹说出她的担心,爹说:“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啥事也没有。”
回门期满,三天头上爹娘打发大得去叫,大白菜还在沤气,没跟上回来。
又过了三天去叫,还没回来。
又过了三天,仍没回来。
十天头上,媒人把包袱送回来了。进门就唉声叹气,似有难言之隐。爹娘赶紧迎进屋里,把小得哥俩支出去,媒人才悄悄说:“人家嫌咱大得那营生彩坏,不够男人。”爹娘愣怔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送走媒人,娘拍炕打腿嚎啕大哭,似要倒出几十年的苦水。爹抱头蹲在地下,长吁短叹。
从此,大得象霜打了的茄子,埋头干活,更加木讷。村里人说,大得傻气更重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