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欲nalesca
20/09/13
##章七 乍暖还寒
### 061
「还有，我也有姐姐，比电影里，更好的姐姐。」
趁着小雨上厕所的时间，我把这段视频截取出来，发给了姐姐。
姐姐没有回信，难道还在忙工作吗？
电梯里，手机忽然收到一条信息。我打开一看，居然不是姐姐的回信，而是
来自对面的小雨。
哥哥，今晚想要小雨，还是小巫女？
我抬起头，看到她向我眨了眨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
如果我没睡着，可以看到小巫女吗？
她拿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发来回复。
对不起，哥哥。
没关系。今天我想要小雨～
刚进门，我便用行动践行了自己的回复。在她的惊呼中，我抱住她的身体倒
在了沙发上，一边在她脸上落下雨点般的吻，一边用双手叙说着身体的渴望。
「哥哥…不，还……没洗澡呢，嗯～～！」
我的手顺着她的一步裙底向上探去，开始侵犯她的敏感部位。
「我想要你，小雨。」
我吻住她的唇，强行将她的婉拒变成了欲拒还迎。
当我们因为呼吸困难分开时，她已经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春光乍泄，眼
中流转着迷离的眼波。
当我想要乘胜追击时，她用蚊吟般的声音唤道：「哥哥…卧室……」
我清楚她的意思，现在的她还不能适应这么狂野的沙发play——至少小雨还
不行。
我横抱起她的身体，大步走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她顺从的任我脱掉了衬衣和裙子，露出了中间的打底衣和裤袜。
这样的装束让我的欲火「噌」的直冲脑门。我扑到她身上，双手在她身体的
妙处不断抚摸着。丝质的打底衣和丝袜包裹着她美妙的躯体，手感妙不可言。
很快，房间里回响起她细碎的呻吟。我一边用双手探索，一边用鼻子贪婪地
感受着她的味道。
身上轻微的汗味，就像是恰到好处的调料，衬托着她原本清甜的体香。各种
身体信号都在争先恐后的向我说明，单薄衣物下的肉体，是多么鲜嫩多汁。
我迫不及待的脱下了她的打底衣，并一把拉下了她的裤袜和内裤。她虽然发
出轻声惊呼，却没有反抗，只是羞涩的弓起了身子，试图掩饰那神秘的部位。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因为屈体而更显挺翘的臀部。这样的姿势虽然挡住了来自
前方的目光，但如果从后面看的话……
「小雨，我想…让你转过身……」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迷茫。
「小雨，我想从后面看看你…转过来吧，好吗？」
### 062
她猛的转过脸，双手抓起枕头，把头埋了进去。
见到她这副「鸵鸟」的样子，我开心的从床上跳到地上，双手转过她的身体，
让她用背臀对着我。
她被我调整成横趴在床边的姿势，仍然将头深埋。我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
的下半身拉起，让她的双脚分开，跪在了床边。
这样的姿势，将她的下身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
「唔……」
她一定在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吧。这种任君采撷的姿势，对她太过于羞人了。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裸露的皮肤上也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没错，今天我没有关灯。卧室明亮的灯光让我可以仔细观察她完美的躯体。
匀称而稍显削瘦的背部线条在纤腰处收束，然后便是浑圆丰满的臀。两瓣臀
肉之间，那羞涩的小雏菊紧紧缩着，只露出细密的放射状纹路。
视线恋恋不舍的下移，我吞咽下口中分泌的口水。
她下身稀疏的毛发只存在于阴阜处，饱满的唇瓣周围只有肉眼几不可见的透
明绒毛。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的下身就像一只成熟的阳山蜜桃。
即使双腿这样分开，那两瓣唇儿依然闭合着，丝毫看不出刚被我开发的痕迹。
「嗯～！」
我伸出手覆盖其上，手指触碰到裂口处渗出的蜜汁，粘稠滑腻的手感，像是
小时候在农村辣手折花后淌出的花蜜。
我俯下身体，想要再近距离感受她的美妙。
一天的活动使她丝袜下的身体积攒了浓郁的体味。我深吸一口，便感受到那
直冲天灵盖的味道——名为欲望的味道。
「不…不行……哥哥…不要闻……会臭……」
「才不会，我喜欢小雨的…味道。」我声音沙哑道。
我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要更加直观的品尝她的滋味。却遭到了她堪称坚决的
反抗。
「哥哥……不要…小雨……会坏掉的。」
我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兽欲。面对羞涩的小雨，还是应该循序渐进。
滑腻的蜜谷，已经做好迎接我的准备。我便脱掉自己的裤子，打算就这样进
入她的身体。
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臀部，我忽然想到，昨天打球时姐姐的背影。
如果脱掉运动短裤，姐姐的臀部，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现在，我只需要面对她们，便能从一些微妙的细节区分她们。但此时，小雨
是跪趴的姿势。
我再次吞下口中的唾液，心中绮念顿生，把眼前的身体的主人，想象成了姐
姐大烟。
### 063
「哥哥……」
小雨的轻声呼唤，瞬间让我脱离了罪恶的遐想。我在她身后站定，试着从身
后侵犯她毫不设防的身体。
这时，我才发现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
我家的床铺和床垫是那种传统的型号，偏高。而小雨高挑的身材和修长的大
腿，让她即使保持这样双腿分开的姿势，下身也到达了站姿的我肚脐的高度。
我居然——够不着。
「哥哥～？」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小雨撒娇般催促着我，小屁股还微微扭动了一下。
「小雨，我…我……」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哥哥？」小雨转过头，关切道。
「我够不着……」
***
「噗……」
她忍俊不禁，我脚趾挠地。
好在，二弟还算给面子，没有彻底软下去。我正准备放弃，让她调整姿势时，
小雨却轻声道：「没关系的，哥哥。」
她转过身，缓缓分开了大腿，一点点将身体压低。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大腿和床边组成了一个「钝角三角形」！
这种逆天的姿势下，她的下身终于露出了粉色的裂谷，让我看到了其中水汪
汪的嫩肉。
「哥哥……」她轻轻喘息道，「这样，够了么？」
我挺直腰杆，对比了一下高度，道：「够…够了！」
当龟头一点点侵入她的身体，她还是发出了「嘶」的吸气声。这种姿势是她
的下身像被拉开的皮筋，比之前更加逼仄。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阴茎消失在她的身体内，心中涌起了一股征服和拥有的
快感。
这样的姿势，只有我的小雨能满足我吧。
她苦练舞蹈的柔韧身体，此刻承载着我膨胀的欲望，摇摇欲坠。
我双手扶在她的腰上，开始缓缓前后运动。
「嗯…哥哥……好胀…硬硬的…烫烫的……」
她梦呓般的声音，精准的描述着她的感受。
我挺动着腰，加快了运动的速度。慢慢的，我开始大幅度的抽插着，每次进
到深处，她的臀部都会拍在我的腹部，发出「啪」的声音。
她的身体前后晃动着。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她伏在床上，导致嫩乳被压在
身下，看不到令人沉醉的乳摇。
但她因为挤压而露出的副乳，却为这副美妙的雌伏图勾勒出锦上添花的两笔。
经过几次交合，我已经知道，她花径的深度比我的肉棒要短一小截。尤其是
动情的时候，那娇嫩的花心似乎还会进一步下沉。所以，当我用力冲刺的时候，
龟头总是能冲击到花心的中央，让她的全身一颤。
我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带起了轻轻的水声。她的呻吟渐渐急促而忘情，
再也顾不上矜持与羞涩。
「啊……哥哥…顶…顶到了，啊～不～要…要尿出来了……啊……」
我弯下腰，轻声道：「没关系，小雨，尿出来吧……」
或许是从背后进入更容易刺激到她的敏感带，她的身体开始间歇性的抽动着，
却还没有达到高潮的巅峰。
我深吸口气，然后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啊～～～！」
当我再一次深入信道的最深处，她忽然发出一声高亢而美妙的娇啼，原本紧
窄的花谷再一次收紧将我牢牢锁住。随着她身体的律动，我感受到大股暖流不断
冲刷着我的下身。
本已是强弩之末的我，也迎着她的欲望之潮到达了巅峰。我趴在她的身上，
在她体内一泄如注。
### 064
「还疼吗，小雨？」
我的手轻轻敷在她的两腿间，并不是想要轻薄于她，而是想缓解她的疼痛。
她的身体虽然具有出众的柔韧性，但最后那样激烈的运动依然让她难以承受，
险些拉伤。
尤其是，我没轻没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射精的时候，几乎将她的姿势压成了一
字马。虽然已经减了肥，但我仍然是个170 斤的大汉。这样的摧残让她的身体如
何承受。
「不疼啦，哥哥。」她乖巧的眨了眨眼睛，道，「明天就好了。」
「我去放水，让你泡个澡吧。」我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小脸，道。
「好的，麻烦哥哥啦。」小雨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道，「刚刚……太舒
服了，小雨把床单…弄脏了，都怪哥哥！」
好在，她的另一个灵魂小巫女也是见过「市面」的人，不用我多费唇舌去解
释潮吹与尿床的区别。·
「怪我怪我，我我来负责洗床单。」我大包大揽道，「你歇会儿，我放水去～」
虽然与我在浴缸又进行了亲密的互动，但穿衣服时她还是羞涩地将我推出了
浴室。
我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才看到姐姐的回信。
「冯兄，谢谢，我很开心。」
我想了想，回复道：「工作别太拼了，我们会担心的。」
「我会注意的～」
我放下手机，准备迎接出浴的小雨。
***
周末，终于约到了姐姐一起去动物园。
小雨早早的起床为我做了早饭。她还特意穿上了前两天我给她买的lo裙，扎
了双马尾。配上网购的小猫口罩和猫头白丝，可爱程度差点杀出了我的鼻血。
为了让姐姐睡一个难得的懒觉，我们九点钟才出门。到达城南动物园的时候
已经快十点了。
动物园门口，一大群人都因为没有核酸检测报告而被谢绝入内。还好，我们
几个人都在单位定期做了核酸，顺利进去了。
动物园里有些冷清，相比几年前，游客人数减少了一大半。
游览猛兽馆地大巴车上只有几个人，让我不禁有些担心他们能不能回本。
不过，这样也好。我和姐姐都在身边，小雨应该能轻松适应这里的环境。
虽说叫「猛兽馆」，但偶尔经过的那些大型猎食者全都骨瘦如柴，无精打采
的。
「哥哥，它们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小雨小声问。
「饿的呗。」我摸了摸她的头，道，「游客少，他们伙食就会差。几顿吃不
饱，就变成这样了。」
小雨有些失望，看向那些动物的眼神多了些怜悯。
「疫情的影响已经波及到这些动物了。」姐姐拉住小雨的手，道。
下了大巴车，就到达了单独的老虎馆。
老虎馆本是这家动物园的特色，但因为相同的原因，大部分老虎都懒洋洋的
趴在地上。
除非有游客自愿出钱购买动物园提供的肉来喂它们。
前面的一家三口在孩子的软磨硬泡下购买了一条猪肉，在专用的设备帮助下
将肉吊到了虎群附近。
这时，原本那只趴在棚顶睡觉的白老虎忽然暴起，一个飞跃便叼上那块肉，
三两口就吃了下去。体型上看，它应该是这群老虎中的扛把子，所以才能占据最
好的位置等待投喂。
又断断续续有人慷慨解囊。虎多肉少，后来的每块猪肉几乎都伴随着争抢。
那几只小老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老虎们争食。
「妈妈，小老虎的妈妈为什么不帮它抢一块肉吃啊？」一个孩子天真的问。
不等孩子的妈妈回话，旁边的奶奶插言道：「自己都吃不饱，谁还管得了孩
子啊。」
那瞬间，我看到孩子露出了迷茫无助的表情。或许，他心中的某种坚信不疑
的东西被现实击溃了。
### 065
孩子的妈妈赶紧抱起他，安慰道：「老虎是动物，动物和人是不一样的。妈
妈就算自己饿死，也会先让宝贝吃饱的。」
孩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不要妈妈饿死，我要和妈妈一起吃。「
小雨停住了脚步，看着他们有些入神。
我向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询问道：「小雨，想要试
试喂老虎吗？」
小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姐姐，我想上卫生间。」
「就在前面，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姐姐你和哥哥在外面等我就好了。」小雨坚持道，「小雨可以的。」
等待小雨的时候，姐姐忽然开口问：「冯兄怎么看待动物的舐犊行为？」
我想了想，道：「是动物进化的标志。一般规律是，越低等的生物越不照顾
幼崽，生下就完事，任他们自生自灭。比如多数的鱼类、蛇、昆虫等。有些动物，
产下卵之后自己都不认识。越高等的就照顾的越多。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人类。」
「人类，也有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的。」姐姐看着远方，幽幽道。
「那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不喜欢小孩。小猫、小狗我都觉得挺可爱的，但人类的小孩却让我有些
应付不能。」姐姐浏览着游客中的一个个孩子，道。
我没想到对亲人如此关心爱护的姐姐会有这样的态度，顺口问：「姐姐以后
也不生孩子吗？」
「不生。我是坚定的丁克。」姐姐看到我有些担心的样子，扑哧一笑道，
「冯兄不用在意这个，小雨和我不同。她很喜欢小孩子的。」
「我没想这个呢。」我有些尴尬道。
好在小雨及时出来了，我们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再往前是爬行馆和鸟类区。爬行馆各种各样的蛇不太受女孩子的欢迎，就连
姐姐看那些大型蛇类都有些发怵，小雨却看得津津有味。
鸟类区有意思的项目就更多了，光鹦鹉表演就让我们流连了二十分钟。
然后是味道怪怪的河马馆。我一看那头大河马的架势就拉着姐妹俩快速跑开
了。
「哥哥，怎么了？」
「它要拉便便了。」
「那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姐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有所不知，它拉便便的时候，那小尾巴会拼命转圈……你们懂的。」
我的话音未落，身后果然传来了阵阵尖叫声。
「哥哥真厉害！」小雨看着我，眼里满是崇拜。
「冯兄对这里好了解啊。」姐姐看着我的眼神却有些意味深长，「之前来过
的吧？」
「是啊，几年前来过一次。」
那时候和前女友来过一次。所幸姐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依次看过猴子、鸵鸟、大象，最后来到了最期待的熊猫馆。
「哥哥，大熊猫去哪儿了？」小雨环顾了一圈，星眸中满是问号。
身边还有几拨人都遇到了相同的问题。我们询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大熊猫
十二点就「下班」了。
小雨没有放弃，在熊猫馆四周东张西望，想要看一眼下班的滚滚。我和姐姐
跟在她身后。
「擦，这大熊猫怎么和公务员似的，准点上下班呢？」前面的男人抱怨道。
我看着姐姐，低声道：「胡说，也有公务员天天加班的。」
「冯兄莫要再取笑。」姐姐苦笑道，「以后，我尽量控制点，嗯，最近皮肤
已经有点问题了。」
我看着素面朝天的她，道：「除了有一点黑眼圈，看不出任何问题。」
「哥哥，那个，地上黄色的东西是什么啊？」小雨小跑着回来，指着在熊猫
馆地下发现的新玩意，「难道是榴莲肉吗？好浪费啊。」
我憋住笑，道：「那是熊猫的便便。」
### 066
从动物园出来，我们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星星餐馆。
昨天，我已经搞定了密封罐和真空机，加起来不到一千块，放在了我的后备
箱。
我们两点半才到大。让我惊讶的是，餐馆里已经没有了食客，而是有十多个
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餐桌上学习。
那天遇到过的服务员小姑娘主动迎了上来。她叫陶小满，我今天早上已经打
电话订过餐。
「小满，不好意思，来太晚了。」我看了看四周，道，「会影响她们学习吗？」
「没关系的。她们早就习惯了。」小满摆摆手，道，「我去让厨房上菜。很
快的，除了青菜都是现成的蒸菜。」
「先来米饭，饿扁了都。」
「明白～」
上午玩得尽兴，中饭又吃的晚，我们三人一起化身成了无情的干饭机器。
小雨干饭的速度丝毫不亚于我。看着她干饭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还能多吃几
碗。
姐姐虽然也在吃着，动作却比我们优雅多了。她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小雨手
里，示意她擦试一下嘴边的饭粒。
吃完之后，我买完单，示意小满在这等我一下。我把车里的物资搬了进来。
「冯哥，您真是太…有心了！」小满有些激动道，「我，我要去告诉陶妈妈，
麻烦你们等我一会。」
于是，我们成功见到了传说中的陶院长。相由心生，她本人和我心中的形象
完美符合，果然是个慈眉善目的阿姨。
「小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见我点点头，陶院长才继续道，「谢谢你们，
这真是帮我们大忙了。我们都在烦这个事儿呢，总不能一直用塑料袋和餐盒给你
们装吧。不过，会不会有风险？」
我把对吕波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听完之后更开心了，向我连连道谢。
「不用谢了，陶院长，我也是为了她们。」我看了看正在专心学习的她们，
道，「餐厅这边的工作人员下班了吗？我简单教教他们这些东西怎么用吧。」
「小雨，姐姐，要再等等我噢。」
「嗯嗯，哥哥，你去吧～」小雨看着孩子们，有些出神。
教完她们基本的用法后，我回到餐厅大堂，却发现姐姐和小雨分别坐在一张
桌子上，身边都围着几个问问题的孩子。
「冯兄，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一道高中物理题，我不会。」
回家的路上，小雨睡得香甜，姐姐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怎么不睡会儿，姐姐，不累吗？」
「我不困。」姐姐微笑道，「冯兄，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刚刚我还有点担心呢。小雨社恐，你又说不喜欢孩子。」我也笑道，「没
想到你们老师当上了瘾，当了一个多小时的壮丁。」
阳光照进车内。姐姐没有用手遮挡，任凭金色的光点映照在俏脸上。余光瞥
到，我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
「这不是又收获了几罐萝卜干吗？」姐姐回头看了看小雨，道，「而且，小
雨刚才被叫老师的时候，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我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小雨恬静的睡颜，忽然想到了曾经照顾她的何老师。或
许，爱心就是这样传递的吧；有时会被消耗殆尽，有时会越来越多。
### 067
之后的一段时间，姐姐没有遵守诺言，反而越来越忙。这两周，我们甚至都
没见到面。
我和小雨过着蜜里调油的二人世界。她的社恐正在慢慢好转。在我面前，就
和正常的女孩差不多。只是在人多的陌生环境，仍然会进入不安的状态。
我知道，她距离「痊愈」还有一段距离。有个显著的特征是，「小巫女」仍
然不能在我清醒时出现在我面前。
在这方面，她愿意强忍羞意配合我进行各种姿势，却唯独克服不了心里的屏
障。还有一次，我偷偷睁开眼睛，直接让动情的「小巫女」变回了小雨，躲到床
的一角瑟瑟发抖。
之后，我用了一天时间才让她恢复正常。气馁之余，我暗自决定，对于这件
事，一定要格外谨慎，谨防再次踩雷。
外派的任务很快被完成，现在我只需要等待实装的效果。原定外派的时间还
有两周，赵姐也没有催我回去，于是我安心在这边信息中心的摸着鱼。
最后一周，刘主任还是整了个大活过来。有几家单位来「学习交流信息化建
设的先进经验」。
我被他推了出来担任活动主讲人。不过，预定讲解的东西都是我亲身实践过
的经验，不需要花很大力气准备。
活动当天，来了几家单位一百多人。我惊讶的在人群中看到了姐姐。我知道
她们单位在活动名单内，没想到她竟有时间前来。
她看到我也有些惊讶。外派的事我没有和她提起过。
会议室的座谈开始了。这样的场面我不是第一次经历。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我可以做到款款而谈、言之有物。
而且，姐姐就坐在第二排。看到她鼓励和赞赏的眼神，我瞬间感觉到自己进
入了最佳状态，思维比平时更加活跃。
活动圆满的举行，刘主任对我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直言要不是因为我是
赵姐的得力干将就要想办法挖人了。
我笑了笑，感谢了领导的器重。我知道他的表扬里有一部分是场面话。
午饭后，我终于找到一点空档，约着姐姐在中心的咖啡吧坐了一会。
还没开始说话，我便发现了姐姐两周没和我们见面的真正原因。
「姐姐，你受伤了？」
「没有……」她下意识把右手向后收了收，苦笑道，「好吧，瞒不过冯兄了。
受了点皮外伤，冯兄千万别告诉小雨。」
「怎么回事？」我看到她手上厚厚的纱布，沉声道。
姐姐沉默了一会，才将实情娓娓道来。
最近，她接手了一个关于小贷的案子。以她的工作能力，很快便取得了进展。
但对方路子很野，对她利诱不成后，就开始下黑手。
她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持刀暴徒试图劫持她。她临危不乱逃过一劫，但手
掌还是被割伤了。
我忍不住捧住她的手，道：「还疼吗？」
「不疼了。」她展颜一笑，道，「快好了都。而且我是不容易留疤的体质。」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不过只是小喽啰。」姐姐摇摇头，道，「现在还没办法直接追究
到幕后真凶。但是他们已经漏出了马脚。」
「刑警队是干什么吃的？」我心中一阵阵抽痛，道，「农旭覃天他们是吃干
饭的吗？」
「嘘～」姐姐指着我的身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等到服务员放下咖啡离开了，
才继续道，「不能怪他们，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我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和前段时间财经学院的女生跳楼自杀有
关？」
### 068
「哎，就知道冯兄能猜到。」姐姐叹息道，「不过，就别参与进来了。相信
我，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的。再过一小段时间，我们就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不能让别人来做吗？」我冲动道。
「冯兄，不要这么说好吗？」姐姐看着我，恳切道，「这些事情，我不想告
诉小雨。所以，我希望至少冯兄能支持我。」
看到她执着的样子，我又想起了当初与她讨论《大明王朝1566》时的场景。
她说，她在大学时候便折服于海瑞的意志与手腕，想要做他那样的人。我则半开
玩笑地说那我要做王用汲这样的人。我还记得，当时的她脸上多了一抹红晕，让
我产生了「可以拿下」的错觉。
她喝下一口咖啡，继续道：「那个女生才二十岁，还有更多正在被残害的人。
冯兄能明白我的感受，对吗？」
我点点头。这方面，我与她感同身受。
「那就麻烦冯兄帮我保密啦。」姐姐笑了笑，脸上难得出现了少女的狡黠与
娇憨。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不能再瞒着
我。」
***
「秃头怪，说话方便么？」
「死胖子，你等会儿。」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杂音。送走姐姐后，我回到办公室，便拨通了农旭的电话。
「说吧，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想问什么事吗？」我反问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今天才来问我。」他还是那贱兮兮的语气，「你那大姨子
出事都一周了。」
「我是今天才见到她！」我有些激动道，「秃头怪，下次如果有这种事，麻
烦你尽快告诉我。不然别怪我翻脸。」
「行行行，记住了。」他反问道，「死胖子，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
么着急，只因为她是你大姨子？」
「那……」
我本想回怼他一句「不然呢？」，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他才继续道：「算了，不为难你了。这件事你不用太担心。案
情已经有眉目了，上面的态度也很坚决。他们对林检下手，是在打我们所有人的
脸。现在我们一二队在合力侦办这个案子，相关人员的安全工作也得到了加强。
那大猩猩可没放弃，抓着这次机会拼命献殷勤呢。」
他是在说覃天吗？如果有他安排保护，姐姐的安全应该问题不大吧。
我长舒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还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忙死了。」
「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能做什么，得问你自己啊～」农旭拖长了声音，道，「行了，不逗你玩
了。待会，我用小号给你发一个清单，里面是一些公司和个人的名字，你懂的。」
我放下手机，整理了一下思绪，给小雨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晚上需要加班，
让她先打车回去。
奋战到十一点，小雨给我打来电话。我才发现，她之前已经给我发了几条信
息。
「哥哥，下班了吗？」她小心翼翼问。
「还要等一会。」我看了看手中的进度，「小雨你先睡吧。」
「哥哥没回来，我睡不着…」
「那好吧，我这就回来。」
「哥哥辛苦了，要泡澡吗？」
「不用了，回来还有点事儿。」
我也想召唤出小巫女帮我好好「放松」一下，但今天还有正事要完成。
回到家，我洗完澡，坐在床上继续奋斗。小雨戴着眼罩，蜷缩在我旁边睡着
了。
### 069
「冯兄，早～」
「早～姐姐，查看一下邮箱。」
「冯兄，这是什么？」姐姐好奇道。
「一些公司与个人在我们系统里的所有行为。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我都做了
标记，希望能帮到你。」
「谢谢冯兄！真是帮大忙了！」
我收起手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印象中，很少看到姐姐这么兴奋的样子。
是因为案情可能的进展，还是因为得到了我的支持？
自作多情。我自嘲的笑了笑，开始今天的摸鱼补觉。
***
「死胖子，后天有空吗？急事！」
「周日？有空，怎么了，秃头怪？」
「害，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阳阳生我气了，昨天都没回家里住，今
天也不接我电话。」
「怎么回事？」
「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给忙忘了！」
「520 ，人造情人节啊。最近你们这么忙，忘记了就给她补上呗，阳阳还能
生你气啊？」
「不是，520 是阳阳的生日。」
「靠，你丫活逼该。」
「还不是你大姨子逼得太紧了？这几天我和大猩猩都忙得脚不沾地。」
他一向都是这样，没理也要辩三分。不过兄弟有难，我能帮的还是要帮上一
把。
「行吧，周日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出面组个局。」农旭见我松了口，连忙说出了他的计划，「把你
妹子和大姨子都叫上，这样阳阳一定会去的。我就可以蹭个解释的机会了。」
「那我先问问她们吧。」
我想了想，先打电话给了姐姐。本以为她会比较忙，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答
应了。
「真的可以抽出时间来吗？不会影响办案进度吧？」我有些迟疑道。
「拜托，冯兄，不是你让我多休息的吗？怎么反而开始鸡我了。」姐姐笑道，
「再说，那天是周日啊，我也想要放松一下。」
「那最好不过。姐姐觉得这个局该怎么组呢？」
「虽然是为了农队和阳阳，但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我都两点一线半
个多月了。」姐姐的语气听上去颇为放松，「我想出去看个画展。」
「不行。」我断然拒绝道，「案子还没完吧？我怕会有危险。」
「冯兄，不会有危险的，他们俩都在呢。」姐姐软言道，「这周日有一场画
展，我想看很久了。我们就去看看吧，好么？」
「emmmm 那好吧，把位置发给我，我问问秃头怪先。」
一向端庄稳重的姐姐忽然露出这有些任性的小儿女态，真让我难以抵御。我
只好打电话给农旭。电话里他向我打了包票，我这才放下心来，正式组了这个局。
小雨听我说了来龙去脉，乖巧的答应了。以农旭和阳阳的情商，应该不会让
她感到难受的。
我开始期待着周日的活动。画展么？这次我也去长一回见识。
### 070
周日一大早，姐姐就来到了家里，敦促我和小雨起床。
所以，我们不到八点就出发了。跟着导航走了四十分钟，我们终于到达了目
的地附近。
「我说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就是在飞鸟山上啊。」
「冯兄对这边很熟吗？」
「那是。高中时，经常约秃头怪到这边来爬山。当时，山下那家小吃店的臭
豆腐和凉皮都是一绝。」想起那段啥也不懂的玩闹时光，我心情大好，「不过，
这儿什么时候开了个美术馆呢？」
「有几年了，现在这家『鹿鸣』美术馆已经成为网红打卡点了呢。」姐姐解
说道，「这里的特色是，能看到许多不知名画家甚至草根画手的出色作品。」
「这样吗？那确实值得期待。」我这山猪吃不来细糠，如果都是些看不懂的
高雅艺术，那可就无聊透顶了。
「不过，今天不是常规的展。而是米偌的专场主题画展噢。」
「米偌？」
「是一位近两年火起来的画家。她的作品汲取了西方古典油画的养分，加上
她独特的理解，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也是我最欣赏的画家之一。」眼波流转
间，姐姐毫不掩饰对这位画家的赞赏，「还有小道消息说，米诺是『鹿鸣』的艺
术总监，那些沧海遗珠都是被她一手挖掘出来的。」
「我现在对画展越来越期待了。」我转向旁边认真听讲的小雨，道，「小雨，
你呢？」
「嗯嗯！期待中～」
***
飞鸟山实际上只能算是一座比较高的小丘。早些年听说被人盘了下来，开了
个吃黑山羊的饭庄。生意一般，很快就倒闭了。没想到竟被改造成了美术馆。
不过，这也算得上是因地制宜，物尽其用。牺牲这样的景观用来做个饭店，
怎么看都是焚琴煮鹤的行为。
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剩下的路必须要徒步。
停车场里修了一条直通场馆门口的石阶路。拾阶而上，就能看到那栋方盒形
状的建筑。
据姐姐说，鹿鸣美术馆分为三层，只有第一层为展览区，二三层是办公室和
其他功能区域。
刚停好车，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秃头怪，来的挺准时啊。」对于他的准点到达，我有些惊讶，道，「咦，
阳阳呢？」
「她说待会就到，让我们别等她。」农旭无奈道。
「行了，别垮着张逼脸了，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就不错了。」我笑骂道。
这时，姐姐和小雨正好一起下了车，站在一起。
「像，真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农旭咋舌道，「而且还这
么漂亮，你小子可真有福气。」
「说什么屁话呢？还不去拜见嫂子。」
姐姐和小雨今天穿着相同的款式的雪纺连衣裙。唯一的区别是裙摆上花纹的
颜色。姐姐的是红色，小雨的是兰色。
即使没有这点区别，从气质上也能轻松分辨她们俩。
「林检，早啊。」农旭迎了上去，转向小雨道，「这位是小雨妹妹吧？我叫
农旭，是死，啊，冯晨的好朋友，现在和林检算半个同事。」
小雨搂住姐姐的手，轻轻点了点头，道：「农队长好。」
这对她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应该是姐姐提前给她做了功课。这秃头怪，
好大的面子。
「农队，今天要好好表现噢。」姐姐眨了眨眼睛，道，「既然阳阳还没来，
我们就先上去吧。应该要排队入场。」
农旭点点头，做了个揖道：「今天拜托各位帅哥美女多为小弟美言几句了！」
从半山腰开始，手机信号就开始变差。接近美术馆的地方，已经几乎没了信
号。所以，这里很贴心的准备了许多wifi指示牌。
来到展馆门口，等候入场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我对这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农旭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着，身体隐隐挡在姐姐和小雨的前面。我心中
暗赞，这小子在他的专业领域，素质绝对过硬。再加上阳阳，今天的安全确实有
保障。
「阳阳，你到了吗？」农旭接通微信语音，开启了免提。
「到了你发的位置，哪里有美术馆啊？你不是在涮我吧？」
「不是不是，你等等，我看看哈。」
农旭翻了翻手机，立刻面如土色，道：「完了，我给她发的位置在山后，是
我们原来休息的那个地方。」
「喂，喂？再不说话我走了啊。」阳阳的语气有些不善。
「阳阳，是他发错位置了。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过来接你！」我连忙调解道。
我看到农旭收起手机，却没有马上采取行动，便催促道：「想啥呢，快去接
她啊。」
「死胖子，你去接吧。」农旭摇摇头，指了指姐姐和小雨，道，「我在这里。」
我这才回过神来。也难得他在这种情况还能考虑得这么周到。
「那我去接她吧，你把位置发我一下。」
##章八 镜中窥人
### 071
我绕到展馆后，那条似曾相识的道路还在，只是从黄泥路变成了铺着台阶的
林间小道。
不过，知道这条路的人可能还不多。放眼望去，这条路上竟没有一位游客。
阳阳所在的位置距离这里不远。居高临下看，我已经能隐隐看到她的位置。
也怪不得找不到美术馆。从她的方向看，也许只能看到美术馆的一角。
顺路下到半山腰，我忽然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
对男女之事已有所涉猎的我，隐隐识别出那好像是女人的呻吟声。
我有些好奇，便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果然被我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对男女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一只手搂住女人的肩
膀，另一只手已经伸进女人的黑色长裙下。女人看着三十来岁，通红的脸上满是
羞赧，挣扎的身体被男人的手紧紧按住，无力反抗男人的猥亵。
他们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我。我看着男人那张挂着淫邪笑容的脸，忽然觉得有
点眼熟。
女人好像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羞愤，最后转换成了令人心悸的悲
哀。她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对男人进行更加激烈的反抗。
我这时忽然回忆起来，原来是他。
那就好办了。我先向女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大声道。「龚总？」
男人的手下意识抽出，慌乱的站起身来。或许是见到我脸上的笑容，他勉强
挤出一丝为笑容，故做镇定道：「您是？」
「龚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我到您公司去拜访过，还在您办公室讨了
杯茶喝呢。」
女人趁机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连衣裙，便快步向山上走去。经过
我身边的时候，她投来感激的目光，向我轻轻点了点头。
「啊，是您啊。不好意思，您瞧我这记性。」
我看着他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他显然已经忘记了我的姓名，还要装出一
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对他摆了摆手，谢绝了他递过来的烟，道：「您日理万机，哪能记得那么
清楚。而且我后来也调到市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要不，我们上去坐坐？」
我估摸着女人已经走远，便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得下去接个朋友，她来
得不多，迷路了。还是改日再叨扰您吧。」
「啊，好的，您慢走，有空欢迎来指导工作。」
***
把阳阳接到了山上，我已经汗流浃背。
小雨拿着路上发的广告扇给我轻轻扇着风，姐姐则递来一张湿纸巾，让我擦
擦汗。
阳阳看到姐妹俩站在一起得样子，也十分惊讶。说话间，她与小雨十分投缘。
一向生人勿近的小雨，居然和阳阳多聊了几句。
「佩服，佩服！」农旭用唇语对我说。
我努努嘴，示意他还是先干正事吧。
「好阳阳，别生我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看在大烟和小雨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次。不过，我要补偿。」
「要不这样，给你补过两个生日吧！」农旭见有戏，便贴了上来，握住阳阳
的手，「加倍偿还。」
「你想啥呢？那我不是一次性老了两岁！？」阳阳柳眉一挑，道，「看你今
天的表现吧，表现好的话，我就考虑原谅你。」
虽然嘴上没饶他，但阳阳却没有甩开他的手。英姿飒爽的『霹雳阳阳』，已
经被这秃头怪拿捏住了啊。
「到我们了，准备一下身份证吧，刷证进馆。」姐姐提醒道。
### 072
「大烟，我发现这里好多镜子有关的元素啊。」
阳阳拉着小雨的手走在前面，我和农旭走在最后。姐姐在中间，不时为我们
解答着疑问。
我心中一动，道：「米偌，就是镜子（mirror）的意思吧？」
「聪明～她似乎对这个元素情有独钟。许多作品里都会出现。」姐姐回过头，
微笑道，「对了，这次主题画展分为四个展区，中间用一个镜子迷宫分隔，大家
注意不要碰伤了。」
我虽不懂绘画，却还是被一幅幅作品营造出来的意境震撼。加上姐姐的解说，
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它们被赋予的某些意义。
「可惜这里不能拍照。」农旭道，「林检，这些画一般会卖出什么价格？」
「不知道。」姐姐摇摇头，道，「她的画必须要老客户的介绍才能购买。我
暂时还没有找到这方面的渠道。」
「规矩真多，看来卖的不便宜。」农旭撇撇嘴，道，「不过，这些话就算买
回去，挂在家里也不合适。我怕做噩梦。」
如他所说，许多幅画作里那盘桓不去的阴翳却让我感到压抑。阳阳和小雨也
有这样的感受。
第一展区的尽头，便是姐姐提到的「镜子迷宫」。
踏入的瞬间，光影、虚实相互交织，组成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的画面。
我在哪？他在哪？她在哪？出路在哪？
「大烟，我不行了，晕的慌。」阳阳苦着脸道。
「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沿着镜子走，遇到拐弯就向右。」姐姐拉起阳阳
的手，道，「即使走到死胡同，用这种方法也能绕出去。」
看到她们三姐妹组队向前，我和农旭无奈的对视一眼，捏着鼻子拉住了对方
的手。
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第二展区。我瞬间觉得全身一轻，连呼吸都顺畅
了。
第二展区的作品风格更加多样，甚至还包括一些精巧的手工艺品。这些东西
姐姐都没有进行解说。在我看来，这些作品的存在恐怕是为了让这次展览更接地
气。
在第二展区，我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刚才下山时遇到的那个黑裙女
人。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她身上居然绽放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这个她与刚才
那个窘迫的她判若两人，连农旭都背着阳阳多看了她几眼。
「哥哥，你们是不是认识啊？」小雨略有些醋意的看着我，轻声道，「她都
偷偷看你好几次了。」
这可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儿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吧？
还好，姐姐开始讲解她对下一幅画的理解。那女人一听到，立刻被吸引了。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认真听着姐姐的解说，还时不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就这样，她开始正大光明地跟在我们不远处，「蹭」着姐姐的解说。
这下小雨就更吃味了。她一脸不满地看着女人，而女人却没有注意到她。
第三展区，应该是整场画展的高潮。展区只有寥寥几幅画，但每一幅都是肉
眼可见的精品。
不过，这里的观众确是最少。曲高和寡，许多慕名而来参观的人，往往对那
镜之迷宫更感兴趣。
「好美的新娘啊。」阳阳指着那幅挂在展区正中央的《婚礼》，感叹道，
「我结婚的时候，一定也要穿这么漂亮的婚纱。」
「她看上去好像不幸福的样子。」小雨忽然开口道。她的注意力也被这幅画
吸引了，没有再去和那个陌生女人较劲。
「怎么会呢？这是宣誓的环节啊。如果不是真心相爱，为什么要宣誓呢？」
阳阳不解道。
「我赞同小雨的看法。」姐姐叹道，「这个女孩，并非真心宣誓。」
「为什么？」
「你看，画面的右边有一面玻璃，玻璃上隐约可以看见反光。」姐姐的眼中
闪烁着对画作的赞叹，「隐约可以看到，女孩的手背在身后，食指放在中指之上，
这个手势的意义是，让自己此刻的誓言失效。」
阳阳靠近了画，脸上满是失望，道：「怎么…会这样？」
「不对啊，画面的中间可以看到这个女孩的手，她并没有做这个手势啊。」
农旭提出了自己疑惑，」凭反射的那点虚影来改变整幅画的含义，是不是有些过
度解读了？」
「冯兄，你觉得，镜子里和镜子外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姐姐没有直
接与农旭讨论，而是转向我道。
「从物理学上说，肯定镜子里的是虚像。」我沉吟道，「不过，在很多传说
和旧观点里，镜子是能帮助人看清真实世界的东西。比如某些恐怖片里的情节。」
姐姐与我对视一眼，一种莫名的感触在心中蔓延开来。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等待了一会，才继续道，「杨凡艾克的那幅《阿
尔诺芬尼夫妇像》就有类似的解读。新娘的脚下有一只狗——这在当时象征着婚
姻中的忠贞。而在画中央的镜子里，画家甚至都画出了画面外的自己，却没有画
出这条狗。所以，新娘的忠贞，或许并不是真的。」
此时，这幅画的面前只剩下我们五人，和那个黑裙女人。
「是这样么？米偌女士。」姐姐忽然转向她，道。
黑裙女人的惊愕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她便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 073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看着姐姐，脸上的冰霜尽数化去，微
笑道。
「第二展区那边，那副名为《模特》的画里，模特后方那面镜子里反射出了
你的自画像。」姐姐报以相同的笑容，道，「当时，你恰好就在那幅画面前。那
时，我便猜想，你就是她。」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米偌。」
「我也是。」姐姐伸出手与她轻握了一下，「我叫林烟，是你的忠实粉丝。」
「这是我的荣幸。」米偌道，「刚才听你的解说，我也不敢相信，会有人这
么懂得我在画里的心情。」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粉丝见面现场。
她们开始聊起其它的作品。而我们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不明觉厉。
十分钟后，她们的聊兴丝毫不减。于是，我们一起转移到了旁边的休息区。
姐姐和米偌坐在一桌，我们四个坐在另一桌。
「大烟姐好厉害！」阳阳感叹道。
「是啊。今儿算是见着现实中的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了。」农旭笑道。
「小雨，怎么了？」我注意到小雨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便拉住她的手询问道。
「小雨没事的，哥哥。」
「你再撒谎我就生气了。」我看到她言不由衷的样子，道。
「小雨就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姐姐。」小雨低下头，黯然道，「姐姐为了我，
放弃了好多东西…比如，爱好。」
「怎么会呢？姐姐现在不就在追求自己的爱好吗？」我捧住小雨的脸，道，
「我们都会支持她的，不是吗？」
「嗯！」小雨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也立刻多云转晴。
姐姐走到我身边，道：「冯兄，我想离开一会。」
「怎么了？」
「我本想买她那副《模特》回去，但她当前的所有画作已经由公司全权代理
了，她也无权出售。所以，她想送一幅尚未装裱的画给我。」姐姐解释道，「不
过，需要去她画室取一下。」
我有些不放心，但又不想看到姐姐失望的样子，思忖一会后，我开口道：
「我帮你去拿一下，可以吗？」
说话的时候，我可以加大了音量，想让米偌听见。
姐姐有些为难的看向米偌。米偌却点点头，道：「可以。」
我跟随着米偌来到二楼。我惊讶地发现，原来二楼走廊的地板，大量使用了
单面透光的玻璃。所以从一楼展区看去，是黑色的天花板；从二楼走廊往下看，
却可以一览无余。
来到她的画室，我很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她仔细地打包着画，每个动作都
一丝不苟。我没有催促，只是低下头看着楼下的游客来来去去。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打包好画作，装在一个盒子里递给我。
我正准备替姐姐道谢时，却听到她低声道：「谢谢。」
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 074
来到第四展区，我在人群中找到了阳阳和农旭。他们手里拿的东西，是照片
吗？
「这是什么？」我开口问。
「赠品。」农旭道。
这似乎是个特殊的展示——或者说是游戏。两人同行的游客都可以免费参与。
规则是两人分别走向并在一起的两个房间。据介绍说，这样可以让他们分别看到
真实的自己。
阳阳对这个游戏颇有兴趣，拉着农旭便去排队体验了一把。
「里面是啥样？」
「进去之后，一面墙上忽然亮了灯。走过去，发现那是一面镜子。我对着
『我自己『看了一会，镜子忽然变成透明的了——她那边也是一样。喏，这就是
当时的情景。」说着，农旭把手里的照片递了过来。
左边是农旭，右边是阳阳。照片的两边分别记录了那一瞬间他俩的表情。农
旭是微笑，而阳阳是惊喜。
我忽然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精髓。先用镜子和灯光吸引人的注意力，然后忽然
切换成透明的玻璃。摄像头自动记录那一刻双方下意识的反应——这种反应是骗
不过人的。如果进去的是一对情侣，那么他们将会受到真心的考验。
农旭和阳阳成功通过了考验。尤其是阳阳，那瞬间的惊喜表情，是没办法表
演出来的。
这张照片如果换成红底，当个结婚照也不是不行。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惜。知道了这些，我就没法和小雨玩一次这个游戏了。
「亲爱的阳阳，我今天表现还不错吧？是不是可以取消对我的制裁了？」农
旭扯了扯阳阳的袖子，嬉皮笑脸道。
阳阳本来下意识要点头，却还是板起脸道：「今天你偷偷看了那个米偌多少
次？别告诉我你没偷看。」
「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啊，我是为了林检的安全！」农旭一脸正义道，「凡是
主动接近的人，我都要好好观察一番。」
「那你观察出啥来了？腰围，还是胸围？」阳阳将信将疑道。
「她怀孕了，大概三个月吧。」农旭冷不丁抛出了重磅炸弹。
「真的假的？」惊讶过后，阳阳疑惑道。别说阳阳，连我都有些惊讶于他的
描述。
「她走路都是小步慢走，有时还会下意识用手去护着腹部。」农旭小声说，
「仔细看的话，她的小腹有一点隆起。」
「好吧，算你过关了。」阳阳对他这种自信推理的形象毫无抵抗力，顺口便
下了台阶。
「咦，小雨和大烟呢？」
「刚进去了。现在估计在取照片呢。」农旭道，「你还别说，我有点期待她
们照片上的表情。」
听了他的话，我的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她们俩的反应，确实很值得期待啊。
「我接她们去～」阳阳俏脸微红，转身离开了。
我指了指阳阳的背影，对农旭郑重道：「好好对人家。」
「我会的。」他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道。
我们在出口处找了个地方坐下，继续扯着闲谈。
「对了，死胖子，这玩意的原理是什么啊？」农旭道。
「我猜，应该是这两年流行的可控玻璃。其实中间那不是镜子，而是玻璃夹
着屏幕，通过摄像头来模拟玻璃的效果。切换成玻璃模式时，就瞬间变成透明。」
我想了想，分析道。
「这玩意在哪能买到吗？」农旭饶有兴趣道，「我以后想在家里装一面。」
「巧了，我们市还真有一家做这个的。康辉新材料，听说过吗？」
我想到了二楼的那些单透玻璃，那好像也是这家的产品。
「当然，那是大户啊，听说快要上市了吧？」农旭点头道。
「是啊，当时我在高新区的时候，他们还没做大。我还当过他们的税管员呢。」
我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不多时，她们三个挽着手回来了。
农旭迫不及待地借过照片一看。然后，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我从他手里拿过照片。咦，照片两边怎么一模一样？两张相同的俏脸，以及
那仿佛来自心底的微笑表情。
就像是，镜子两边的原像和镜像。
### 075
今天的活动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农旭哄好了阳阳，姐姐认识了米偌，我和小
雨看到了追寻爱好时快乐的姐姐。
农旭和阳阳下午打算趁热打铁约个会，先离开了。我和小雨劝姐姐今天就在
家里歇会儿，她却坚持晚饭后要回家去，理由是一些工作需要完成。
我听说案情已经清晰了，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确定。但姐姐的态度依然没有
放松。
我们两个小区都是封闭式小区，姐姐在来回路上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把姐姐送上车后，我收到了阳阳的信息。
「晨哥，小雨好有意思啊哈哈哈哈。没想到，她在网上这么能聊。」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的表情包数量和质量都要爆杀我。」
「好的，我要和小雨打游戏了，晨哥你来吗？」
看来，农旭这小子还是没完全哄好她啊。
「来啊，大战三百回合！」我落井下石道。
阳阳的水平比我略好一点。小雨负重一拖二，带领团队连赢三把。
之后，我和小雨开始了今天的庆祝活动。
为了召唤小巫女，我又被蒙住了眼睛。
小巫女的服务越来越出色了。她现在已经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放缓动作或者离
开接触，来帮助我忍受住释放的冲动。重复几次，最后释放的时候，那仿佛能击
穿头皮的快感会让我回味一整晚。
多年积攒的欲望被满足，我们食髓知味，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一两发。多数
时候，我选择了让小巫女来主动奉献。只有这样，经历了锻炼健身的我，体力勉
强才能跟上天赋异禀的她。
她的体力远在我之上，柔韧性更是让我尝试了许多之前都不敢想象的姿势。
比如，现在进行的这种。她上身趴在我的身上，双脚以近乎一字马的姿势张
开，让肉棒深深嵌入她的身体。
双手卡在她的腰肢最纤细处，我挺动着身体，在她的体内一次次杀进杀出着。
「啊，嗯～～啊！哥哥……哥哥，好深…好深……」
这样的姿势会让我们的结合最为紧密。每次插入，我的前端都能轻松顶到那
团柔嫩的花芯；拔出时，肉棒将贴在上面的嫩肉带出，再刺入。
她还配合着我的动作，让腰肢像蛇一样扭动着。让我在插入的时候，感受到
肉褶的推拒，而拔出的时候能感受到肉膣的吸吮。
「来…来了，啊～～～」
几轮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她很快趴在我身上泄了身子。
我深吸口气，压抑住射精的冲动，将动作放缓。
短暂的休息后，她继续挺动着腰肢服务我。而我也乐得偷懒，大刺刺的躺在
床上享受着使君王不早朝的服务。
蒙住眼睛，会让其它的感官更加丰富，也会让思绪飞出视觉带来的边界。
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断在我脑海里闪回。
什么是实，什么是虚？
甜蜜的婚礼，和镜中不起眼的手势，哪个是真？
一袭黑裙高贵冷艳的米偌，和被男人在野外猥亵无力挣扎的米偌，哪个是真？
将我我心中所有美好化身具象化的姐姐，和淫霏照片中林烟，哪个是真？
羞涩弱气的小雨，和大胆活泼的小巫女，哪个是真？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或许，在特定情况方能出现的小巫女，才是真实的她？
因为，通过镜子看见的东西，更接近真实。
如果，我能打破这层边界呢？
### 076
「哥哥…肉棒好大，好烫啊……」她在我身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体内淌出的
蜜液已经打湿了我身下的床单，「小巫女好喜欢哥哥的……」
她趴在我身上，轻轻喘息着。我知道，她又快要好了，所以想要积攒一点体
力，迎接最后的冲刺。
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想要在关键的时候，摘掉眼罩。这样，我的「美少女褪壳计划」说不定可
以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但想到之前的经历，我又犹豫了。
「哥哥，都射给小巫女吧…小巫女喜欢，被哥哥填满的感觉。」
我们尝试过一次使用「小雨伞」，但都觉得不太舒服。所以，我为小雨购买
了长期服用的短效避孕药。这段时间，我的精液几乎都被她承载。不是被上面的
小嘴吃掉，就是被下面的小嘴吸干。
这种释放和玷污的快感，在身体和心理都是让人沉醉的感受。
「哥哥…快要来了……」
小巫女重新开始了动作，并暗示我配合她。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和我一
起迎来高潮。
我忽然想到，或许，我可以换个方法。
山不向我走来，我就向山走去。
我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我可真是个天才。
我配合着她开始冲刺，很快，肉棒便感觉到媚肉的锁紧和吮吸。我知道，是
时候了。
我迅速解掉眼罩。不等她反应过来，我便反手把眼罩带在了她的头上。
这就是我想的办法。先遮住她的眼睛，让她适应一下。以后再慢慢考虑裸裎
相见。
那瞬间，我看到了小巫女挂着汗水的娇媚身体。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上下
跳动的弹性双乳、吐气如兰的绝美俏脸，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我本打算乘胜追击，谁知道，原本快要迎来欲望巅峰的她，忽然开始了强烈
的反抗。
见她想要收紧双腿逃跑，已经精虫上脑的我立刻采取了行动。
我一个仰卧起坐，便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拼命挣扎着，但她的腿被一字型分开，花谷还被肉棒深深插入着，在我的
双手擒住她的双腕后，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不要……哥哥，求你，停下…不要……啊……」
身体的推拒反而激起了我的兽性。我利用体重一次次的直捣花芯。一次、两
次、三次，一次比一次更深。
「小巫女，我…来了！」
我放开她的手，双手抓住她的双乳，下身猛地挺进。肉棒顶穿了花芯，那柔
韧的器官紧紧箍在我敏感的沟带上。
前所未有的强烈喷射，使我眼前一片模糊。只感觉到我似乎把全部液体，都
射入了她神圣的宫腔。而她，终于在我的侵犯下，被迫达到了高潮。她没有再反
抗，而是任命似地躺在床上，身体间断的抽搐着，像一头濒死的雌兽。
当我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才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揭开了她的眼罩。
我这才发现，她眼中那令人心悸的悲伤和眼角的两条泪痕。她没有说话，但
唇上似乎有两个被自己咬伤的牙印。
「小雨，对不起，我错了。」我连忙抱起她的身体，轻轻摇晃着，希望能让
她恢复平时的状态。
她轻轻推开我的身体，缓慢，又坚决。然后，就这样一步一步头也不回的离
开了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她甚至都没有穿上衣服。体内的白浊流出，在卧室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淫霏的
印记。
### 077
当我从欲望中彻底清醒，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局面意味着什么。
我玩砸了。
我胡乱往身上套了件衣服，来到小雨的卧室，轻轻敲着门，唤着她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包括给她发的道歉信息，也没有任何回应。
门后隐隐传来的啜泣声，令我心急如焚。
我在门的这边一次次认错道歉，也没有丝毫作用。
直到卧室内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我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卧室门口。
我错了么？我错了。
我错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就像我同样不知道，到底是我没错，还是我在潜意识里为自己找
好了借口。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就不会错。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或许她会潜移默化的适应现在的环境。但她可能永远无
法突破那层屏障。
这方面，我没有错。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又或许是被性欲冲昏了头脑，做出了让现在的她无法
适应的过激行为。
对，一定是这样。
那就慢一点，再慢一点。
只要我有耐心，就能等到她彻底转变的那天。
我还需要多少耐心？
我不得不承认，心中的天平已经失衡。
日常的小雨，是她自我保护状态下的过渡产物。总有一天，这个人格会转变，
甚至消失。
她像一个精美的花瓶，可以安度岁月静好，但无法面对任何风雨。
能陪我走完一生的，是那个小巫女，被封印在她体内的小巫女。
我自嘲的笑了笑。过去的内心戏是多么的虚伪，仅仅是一场虚无的小风波，
就让我怀疑起自己对她的感情。
对她的感情，或许起源于心中的怜，或许起源于身体的欲。
如果，她永远都无法改变呢？
当激情褪去，我是否还能承担起照顾她一生的责任？
看来，我不止是可笑而已，更是个可耻的人。
我卑鄙的拥有了她的一切后，居然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绝对不可以。
这只是，也只能是我在彷徨时期产生的荒唐幻觉。
***
我被开门声惊醒，与卧室里出来的小雨四目相对。
「哥…哥？」
「早安，小雨。」双手用力，我勉强从地上站起。小雨上前想要帮扶我，却
被我不经意的躲开。
她眼中闪过的惊惶和迷茫让我心悸。我忍不住上前去，抱住了她的身体。
「哥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么？」
「呜…是小雨太没用了。」她抽泣道，「哥哥，是为了小雨好。」
「没事的，慢慢来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虽然抚慰了小雨的情绪，我自己心中的迷茫却没有减少。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关键因素。
姐姐。
不，应该说是林烟。
曾对她一见倾心的我，会在无意间将她与小雨进行对比。尤其是，在昨天看
到那张照片之后。
作为我的曾经的理想型，脆弱的小白花或许真的无法撼动心底的那抹白月光。
可笑我昨天还在担心被偏爱的农旭渣了阳阳。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人渣吧。
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但如何避免自己再犯错？
我该怎么办？
对，我可以去找姐姐。她不会害我，更不会害小雨。她一定能帮到我。
这时，我收到了小雨的信息：哥哥，晚饭我们吃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硬着心肠回复道：小雨，你先回去可以吗？我今天有点事，
会给你点外卖。
那哥哥要早点回来噢。小巫女会想哥哥的。
好的，我尽早回来。
然后，我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喂？冯兄，怎么了？」
「听着心情不错啊，姐姐。」我压低声音道，「案子是不是快结束了？」
「是啊，还多亏冯兄的帮助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批捕了。」
「太好了。姐姐，今天不吃点什么庆祝吗？」
「我打算在食堂解决一下。他们说我现在被对方盯上了，还是要尽量保护自
己，避免节外生枝。怎么了？冯兄想要一起吃饭吗？」
「是啊。」我承认道，「有点事，想要向姐姐咨询一下。」
「那，要不冯兄一起来食堂吃个便饭？」
「好啊，那我就来蹭一顿～早就听说你们食堂的饭菜是系统内首屈一指的好
吃。」
帮小雨安排好网约车和外卖，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班。
### 078
当我到食堂时，姐姐已经为我打好了饭菜。
她知道我的饮食习惯，打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冯兄，菜还合胃口吗？」
「好吃。」我笑道，「如果我们食堂是这种伙食，我现在可能要再重20斤。」
「那还是不得行。冯兄还是瘦一点比较帅。」
从她玩笑的语气，我听出她的心情应该不错。一时间，我不知该不该对她倾
诉。
她将餐盘归还，帮我倒来一杯水，道：「冯兄，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等着听
呢。」
「其实，也没什么事……」
「快说吧，小雨还等着冯兄回去呢，可别耽误太长时间。」
「我……」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向她说出心中困惑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死胖子，你在哪？」
「我在大烟这里，怎么了？」
「小雨出事了。」
心里「轰」的一声，我瞬间愣在了原地。
手机从手里掉落，摔在了桌子上，屏幕被摔得粉碎。
「农队，我是林烟，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姐姐捡起手机，开启了免提。
「林检，小雨在所住小区门口被人劫走了。目前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请你
们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我和覃队、阳阳都在这里。」
我第一次在姐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震惊而慌乱的表情。但她马上便控制住了
情绪，对手机那边说：「好的，那边就拜托你们了。我等你们的消息。」
电话挂断，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还算冷静的姐姐。
「跟我过来。」
观赏办公室的门，姐姐猛地揪住我的领口，将我顶到了墙上，怒道：「我问
你，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让小雨一个人回去？我还以为你已经安排好了！」
「我…我也……」我的心中被恐惧和自责占领，慌乱道，「我以为…没关系
的……」
「你混蛋！」姐姐面露凶光，宛如被威胁到幼崽安全的母兽一般，「我是那
么相信你，把她托付给你，你……」
她放开手，用深呼吸调整着情绪。我瘫坐在地上，脑袋里闪过各种复杂的画
面。
「我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坐在我对面，令我看着她的眼睛。
在她的逼问下，我下意识把昨晚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遍。
「就这？这就是你让她一个人回去的理由吗？」
「我…我以为，案子已经快……」我在心里搜刮着安慰自己的理由，「而且，
他们现在抓人，已经没用了……」
「是的，他们现在抓人确实不能影响案情了。」姐姐看到我不争气的样子，
眼中闪过真切地失望，道，「把你的脑子从下半身拿出来用用吧。如果他们只是
想报复呢？」
「怎么会……」我彻底慌了神。如果像姐姐说的这样，小雨被他们抓走，恐
怕……
「是的，他们很可能是想要报复我。」姐姐声音中已经夹着哭腔，「小雨是
被我连累的。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我们两个，都是罪人。」
### 079
此刻响起的手机铃声在耳中仿若仙乐。我立刻接通电话，打开了免提。
「这里已经有眉目了。不过你们俩需要做个笔录用来立案。这样吧，我派个
同事过来，你们配合一下。」
「好的。」我连忙点头道，「那小雨……」
「交给我。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他沉声说完，便挂了电话。
姐姐用手擦干了泪水，恢复了平时冷静睿智的样子。
「姐姐……」
「别叫我姐姐。」她冰冷的声音像尖锥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其他的，等
小雨回来再说。」
她先做完笔录后，径直离开了。等我做完笔录，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
我用碎屏的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她接通了，却没有说话。
「姐…」想到姐姐刚才的话，我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道，「在哪里？」
「你走吧，我还有事。等小雨有了消息我会自己过去的。」
「可是……」
电话那头传来了无情的忙音。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短短两个小时前，小雨还在殷切期待我早点回去，
姐姐还是那个可以交付一切的知己和亲人。
但这一切，被我亲手搞砸了。
如果我先把她送回来就好了。
如果我昨晚不自作聪明就好了。
如果我早点抛弃那虚妄的想象就好了。
如果……
但残酷的现实，没有如果。我必须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曾经的回忆袭上心头。如果，那时的我多走几步，那个无辜的女孩就不会
……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我才明白，我犯的错有多严重。
原来，她在我心里，是如此重要。
她用过的牙刷和毛巾、玩过的电脑、穿过的拖鞋、睡过的床、玩过的电脑，
和我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我一遍遍清洗着卧室地板上的污渍，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小雨能平
安回来，我将用我的所有来给她幸福——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
我睡着了，我知道自己正在梦中。
梦里，我身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这面镜子。我
呆呆地看着镜中的愚昧的自己。
我多么希望她在下一秒内就出现在我的身旁。
### 080
半梦半醒间，我被手机铃声惊醒。
我只能勉强分辨出这是农旭的声音，和那个关键的句子。
「小雨被救出来了，在市一医院。」
从医院停车场出来，我才发现，天边已经微亮。
来不及多想，我一边跑向住院楼，一边拨通了农旭的电话。
「来了？在vip 病区，报病人的名字进来。我在这儿等你。」
是vip 病房，不是手术室或icu.我稍稍松了口气，向住院楼大步跑去。
农旭站在vip 病区的指示牌下。见到我来了，他把我拉到一边，道：「放心，
人没受伤，也没受到侵害。还好阳阳到得及时。不过，小雨受了些刺激，还没醒
过来。现在她姐在里面。」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正想冲进病房，却被他一把拽住。
「死胖子，冷静点，现在只有家属能进去。」
我被他说的一愣，喃喃道：「我不算家属吗？」
他点了点头，道：「不算。在你们结婚之前，都不算。想进去看她，需要家
属的同意。」
需要姐姐同意么？
我缓缓走到病房门口，门上有个用来观察的小窗。
小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呼吸平稳。或许，此刻的她也身在我曾
在的那间纯白色的房间里，看不到方向。
她的一只小手被床边的姐姐握在手里。姐姐面沉似水，双眼始终关注着小雨
的情况。
但昨天她说的那些话，仍然像锯条一样来回拉扯切割着我的心。
此刻的她，虽不能说恨我入骨，但至少也是对我失望透顶。她能允许我进去
吗？
「死胖子，心态要放正。小雨出事了，林检的反应过激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好在人没事，不用太着急。你去试试吧，如果她不让你进去，在外面看着也是一
样的。」
我看着农旭，点了点头。他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要多些。
病房的护士帮我通知了姐姐。她回过头，透过小窗看到我，便立刻别过了脸。
我向护士摆了摆手，回到农旭身边。他拍了拍我的肩，揽着我来到了楼道。
「来一根？」
我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的接到了手里。
上次抽烟也是秃头怪强塞到我嘴里的。当时真不知道这玩意有啥好的。几块
钱一根，就闻个味儿，呛人还致癌。
但当我讲烟雾吸进肺里，再缓缓吐出，仿佛将体内某些东西随着烟雾一起排
出来了。
「你小子行啊。过肺不伤心是吧。」农旭笑道。
「别tm幸灾乐祸了啊。」我没好气道。
「哥是过来人。小女生闹别扭，你得不要脸加有耐心。」农旭苦口婆心道。
「屁话，你那是女朋友，我这……」
「你这是什么？」他贱笑着打断我道，「她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了？」
「我……」
「她在责怪你，是好事。」农旭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压了压，道，「因
为小雨出事，你是第一责任人。她不怪你怪谁？这说明，她把你当妹夫了。」
「那我还得高兴咯？」我又吸进一大口，给自己难受得够呛。
「不论怎么说，小雨能平安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农旭靠在我的肩
上看着窗外，道，「你知道吗，小雨失踪，最难过的，其实是林检。」
「她是小雨的姐姐。」
「不但如此。你觉得那些暴徒的目标是谁？是你家的小宅女吗？」
农旭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原本对姐姐的翻脸产生的半分怨怼瞬间消失了。
是啊，姐姐对我的责怪，何尝不是一种自责呢？
##章九 风雨如晦
### 081
「我们回去吧，阳阳估计快回来了，让她帮你调解一下。」农旭扔掉烟头，
道。
「不用了。」我摇摇头，道，「我自己去找她。」
回到病房门口，我从钱包里取出那枚画着黄色玫瑰花的书签，通过护士传到
姐姐的手里。
她把书签握在手里，闭上了眼睛。
没让我等待太长时间，她把书签收进口袋，转过身，对我点了点头。
进入病房，我的目光完全被睡梦中的小雨吸引。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安。离得近了，还能听到令
人安心的轻微鼾声。
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中传来一阵抽痛。
但我很快调整过来。因为，再多的悔恨也是无用，我现在需要的是行动。
「医生说，现在她需要多休息。」姐姐清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如果她醒
来，你就按铃告诉医生吧。」
说着，她走向另一张空床，和衣而卧。
我这才注意到，姐姐的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个马尾。
风尘在她的脸上写满了对小雨的关爱。
我顶替她的位置，握住了小雨的手。
感受着小雨的脉搏，我体会到了到久违的安心。尽管分别不到半天，心境却
恍然如隔世。
***
小雨没有要清醒的迹象。我询问了护士，她说这种情况很正常，病人的各项
生命体征都很稳定，不用担心。
病房的空调开着，温度并不高。姐姐身上没有盖东西，这时已经蜷缩在病床
的一侧。我向护士要来被子，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却还是弄醒了她。
「小雨醒了吗？」
「没有。姐姐，你再休息一会吧。」
她摇摇头，坐起身来。
「姐姐，要不，你先回去洗漱一下吧。这儿恐怕会是持久战。」看到她有些
憔悴的样子，我开口道。
「不，她醒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在旁边。」姐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定。她舒
展了一下身体，便坐回了小雨身边。
我尝试着坐在姐姐的旁边，她没有反对。看来我当初推理得没错。在姐姐这
里，书签的作用，是绝对的。
我们都向单位申请了事假。这个时候，没有比陪在小雨身边更重要的事情。
就这样到了下午。期间医生来了一次，说各项数据都正常，应该没大碍。但
我看到姐姐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
「姐姐，小雨没受伤吧？」我试探着问。
「幸好阳阳到得及时。」姐姐摇摇头，道，「只有一点皮外伤。」
我正想继续询问她紧张的原因，忽然看到小雨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要
醒了。
我立刻按下了呼叫医生的按钮。姐姐的动作更加直接，她马上坐到了病床上，
将小雨的上半身搂入怀中。
很快，我便明白了姐姐这一系列行为的原因。
小雨从梦中惊醒，双眸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双手紧紧的抱住自
己的身体簌簌发抖着，嘴里发出低声的呜咽。她这受伤小兽般自我保护的动作仿
佛在我的心上用力揪着。
「小雨，小雨，没事的，姐姐在～」姐姐抱着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小雨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但眼睛依然警觉的环顾着四周。
我赶紧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小手。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看到来的人是我，
才顺从的反握住我的手指。
### 082
「她可能是受创后应激障碍。」医生沉声道。
等到医生远离至两米开外，小雨的全身才缓缓从僵硬中恢复。
「可是，她好像不能说话了。」看着小雨惊惶失语地样子，我悔恨的心像是
被放在炭火上炙烤。
「可能是抑郁症复发了。」姐姐低声道。
「嗯，病人有既往病史的话，多半就是这样。她之前也有过这种躯体化行为
吗？」医生迅速在手中的表格上书写着。
姐姐点点头，道：「医生，我们想尽快出院。或许，熟悉的环境对她的恢复
更有好处。」
「好，你们确定的话，随时可以办手续。」
小雨又睡着了。和上次的昏睡不同，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只要我有任何细
小的动作，她就会立刻惊醒。
「小雨原来也是这样，由重度抑郁症引起了失语、厌食，甚至有自残行为和
情感障碍。后来，经过一整个疗程的mect（电休克治疗）后，她终于恢复了健康，
但也忘记了许多事情。然后，就是你知道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姐姐从来不提小雨「社恐」的原因。和可能致命的抑郁
症比，这点微不足道的「症状」根本不算事。我这才知道，姐姐对我如此失望的
原因。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看着小雨的睡颜，轻声问。
「情况如果一直这么严重，可能还是要做mect. 」姐姐面露苦涩道，「冯兄，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赶紧点头，道：「我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照顾这样的小雨，我一个人力有不逮。」姐姐叹息道，「而且，冯兄，我
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什么准备？」
「做完之后，她会忘记很多事情。」姐姐黯然道，「甚至，她会连我们都认
不出来，需要慢慢恢复。」
「没关系，只要她身体恢复就好。」我勉强笑了笑，道，「如果她想不起来
了，我就再把她追回来。」
***
姐姐本想把小雨送回自己家，但小雨却抓着我的衣袖不肯放手，嘴里还发出
「哇哇」的叫声。
「要不，去我那儿住吧。我们两个人一起，也好照顾她。」我向姐姐投去祈
求的目光，希望她能再相信我一次。
「好吧。那就打扰了。」姐姐皱了皱眉，勉强同意了。
回到家，我们先把小雨安顿在沙发上睡着。姐姐这才找到机会去洗了个澡。
「明天我必须要去上班了，冯兄能请假在家吗？」姐姐穿着小雨的睡衣从浴
室出来，用浴巾擦试着头发。
「可以，我最近都没什么事。年假和调休假也还没有用过。」
「那就拜托了。」姐姐抿了一口我刚泡的热茶，道，「不过，这也不是长久
之计。我们还是得尽快送她去原来的医院做检查和治疗。」
「好的，如果姐姐没时间的话，就交给我吧。」
「冯兄，这个还你。」
我惊讶的接过姐姐递回的书签。
「可是……」
「冯兄，抱歉，昨天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姐姐看着我的眼睛，澄澈的
目光清晰传达着歉然的情绪，「但我相信，你可以理解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同样歉然道：「是我辜负了姐姐的期待。」
「可能是我的期待不切实际吧。」姐姐看着小雨，道，「这次，是我连累了
她。阳阳告诉我，那些暴徒是因为前一天看到我的车在小区里出入，才会到这边
来蹲点的。总之，这次不能算是冯兄的错。」
我深吸口气，拿起书签，在她面前折成了两半。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沉声道：「没有下次。请姐姐监督我。」
「好～」
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切地笑容，眼里全是欣慰。
### 083
「冯兄，我们下一步的计划，需要再观察几天才能进行。」
「那个，mect治疗，很难受吧？」我询问道。
「身体上应该不难受。精神上虽然会受到影响，但怎么都比抑郁症要好。」
姐姐毫不犹豫道。
「姐姐这么确定是抑郁症复发吗？」
「我确定。」姐姐黯然道，「她的样子，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送她去治疗呢？」
「后天吧，先让她恢复两天，再去原来的医院检查一下。」
姐姐拿出笔记本开始加班。我坐在小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身体蜷缩在我旁边，虽然在睡梦中，但她的眉头微蹙，身体还时不时抽
动一下。我担心她会不会在下一刻突然惊醒。
到晚上睡觉的时间，小雨才幽幽醒转。这次，她没有惊慌，而是迷茫的看着
周围。
看到身边的我，她怔了怔，然后抱住了我的一只手。
「小雨，你醒啦。饿吗？」
她小嘴张了张，但还是没能说出来。
「饿了的话，就点点头～」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喂她吃了点东西，我继续道：「小雨，要不要，洗个澡？」
「要……洗……脏……」
她努力从小嘴里挤出几个字，让我开心不已。其实，在回来的车上，她已经
能勉强说出几个简单熟悉的词，比如「姐姐」、「哥哥」。
帮她放好换洗衣服，我退出了浴室。随后，哗哗的水响声传来。
我没有打扰她。我也想知道，她现在保留了多少自理能力，这关系到我明天
照顾她的方式。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我再也忍耐不住，敲响了浴室的门。
没有回应。我急忙打开了卧室门。
小雨穿着病号服，站在花洒下，任水流浸湿了她的全身。
我赶紧抱过她的身体，还好，她洗的是热水。
「小雨，你怎么不脱衣服呢？」我有些犯难，要不要叫姐姐来帮她换衣服。
小雨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嘴里喃喃道：「小雨…洗……」
我当机立断，抱着她来到沙发上，帮她脱掉了全身的湿衣服，用毛巾擦干身
上的水。
「冯兄，你这是？」
「我……哎，小雨刚刚没脱衣服洗澡，全身都打湿了。」
「我来吧。」姐姐从我手里接过毛巾。
这时，小雨居然自己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和姐姐。她没有遮挡自己的
身体，全身的妙处都大方的袒露在我们面前。
「冯兄，你不许趁机占便宜。」姐姐红着脸瞪了我一眼，便冲过去为小雨擦
拭身上的水。
我偷偷看了一眼小雨，忽然觉得她现在神似我少年时的女神，绫波丽。那木
然的眼神，雪白细腻的皮肤，以及没有了男女之别的矇昧。
最大的区别，恐怕是胸部。小雨最少有ccup，而丽……
「冯兄，你还在看！」姐姐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嗔道，「看够了吗？还不
快去帮我把小雨的衣服拿过来！」
### 084
姐姐无奈的发现，现在的小雨，在我们面前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羞涩。甚至连
上厕所的时候，都毫不避讳我。
但是，她今天必须要去上班了。
「冯兄，关于照顾小雨的时候『占便宜』的事……」
「我懂的，姐姐，放心，我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义正言辞道。
「不是……」姐姐摇摇头，道，「我是想请冯兄暂时放下男女之别，务必贴
身照顾小雨。不然，我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她一脸庄重的说出了义正严辞的话，但脸颊上的红晕还是暴露了心里的羞赧。
「嗯，姐姐放心，会注意的。」我忍住笑，点头答应道。
但是，很快我便明白了姐姐如此嘱咐的原因。
早听说抑郁症患者可能会有自残的现象。昨天和姐姐收拾房间的时候，我们
已经把房里的刀具、改锥等尖锐物体全部收了起来。
本以为万事大吉，谁知道，在我转身收个衣服的时间，意外就发生了。
当我抱着晒干的衣服回到客厅，突然看到令我惊骇欲绝的一幕。
小雨拿着一根牙签，在自己的手臂上扎出了几个鲜血流淌的小洞！
「小雨，住手！」
我扔下手中的衣服，急忙冲到她身边，一把夺下她手中沾血的牙签。
她没有叫疼，也没有拒绝我的救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处理好她的伤口，这才来得及喘口气，询问她
道：「小雨，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啊？」
她看着焦急的我，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是心情不好吗？」
见提问被她一一否决，我又急又气，伸出手，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把自己
打得脑瓜子嗡嗡的。
「哥哥！」她脸上总算是短暂出现了一个正常人的表情，紧张的抱住了我自
残的手，好像在害怕我再次犯浑。
「是哥哥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我深吸口气，声音低沉道。
「哥哥…好……小雨…不好……」她艰难的分辨道。
我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没让眼角涌出的几滴泪水被她看到。
后来，对于她的兴趣与注意力，我进行了许多尝试。比如电影电视、电脑游
戏、手办等。但对于这些，她都是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
一天下来，我几乎什么事都没干，只是陪在她的身边，就弄得自己筋疲力尽。
可以想象，当初的姐姐为小雨做了多少。
姐姐回来了，小雨是肉眼可见的开心，还说了句：「姐姐，回来……」
「小雨，我回来了～」姐姐抱住小雨的身体，立刻注意到了她手上包扎的纱
布，「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着承认了下午犯下的错误。
「冯兄，这个阶段的她，是这样的。」姐姐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太自责。
照顾这样的病人，需要太多的体力和精力，千万别再内耗自己了。」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道，「谢谢姐姐。」
姐姐看到我心有余悸的样子，苦笑道，「怎么样，冯兄，还能坚持啊？」
我也回以苦笑，道：「我尽量多坚持几天。希望她能有所好转吧。」
「好的，明天我们就去医院。
在姐姐的打点下，我们很快给小雨做完了检查。
「没错，是抑郁症复发。」医生看了看检查结果，道，「她上次mect治疗效
果不错，要不要再来一个疗程？」
「不要！」
我和姐姐惊讶的看到，那句话原来是从小雨嘴里说出的。
「既然她本人不愿意，就近先吃点药吧，观察一下。」医生看到小雨坚决的
样子，在电脑上快速开着药，道，「还是老生常谈，要多陪伴她，照顾她的过程
中要警惕其它躯体化症状。恸哭、嗜睡、失眠、失语这些都是有可能的，甚至还
有自残、自毁、自杀的可能。」
「好的，医生，我们再做一下病人的工作，那时还是帮我们安排mect治疗吧。」
在医院里，小雨像一株含羞草，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躲进我和姐姐之间的夹
缝中。
「小雨，你为什么不想在这里治疗啊？」我柔声问。
刚才在医生那儿，我就确定，小雨现在可以听到甚至听懂我们说的话。
小雨闭上了双眼，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姐姐…哥哥……不要……」她摇着头，道。
「小雨，你说什么？」姐姐快步走到我身边，问。
「小雨…怕…忘记……姐姐、哥哥！」
她双手握拳，终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 085
「冯兄，我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姐姐皱眉道，「我们都不能时刻陪
在她身边。如果让她这样任性下去，我们甚至没办法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姐姐的话，让我回想起小雨自残时候脸上的淡漠，心中仍有些后怕。
但我想起小雨刚才的眼神。看到姐姐坚持想要执行医生推荐的治疗方案，小
雨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道：「姐姐，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尊重一下小雨的意见。毕
竟，她是经历过mect治疗的。或许，治疗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痛苦，但它对小雨的
影响，却能持续很长的时间。」
「可是，之前治疗的效果你也看到了。治疗后，她是可以逐渐恢复社会化生
存能力的。」姐姐坚持道。
「但是，她的病情还是复发了。」我思考再三，还是说出了相反的观点，
「或许，这样得到的也只是暂时的治愈。」
「但它能保住小雨的命！」姐姐有些严厉的看着我，道，「你不知道，上次，
因为我的犹豫，差点害她没了命！」
「我不知道她上次是什么样子，但这次的情况不一定完全相同。」面对姐姐
的逼视，我坚持道，「至少，我认为小雨现在没有出现情感障碍。她能感受到我
们俩的情绪。我认为，她是可以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恢复的。」
因为要讨论下一步的安排，我们只能让小雨先睡着了。其实，这样的睡眠对
她的病情没什么帮助，但权宜之计只能是这样。就像一些忙着工作或娱乐的家长，
用手机短视频帮忙带孩子一样。
「但这段时间怎么办呢？」
「现在是案子结尾的阶段，姐姐你先去忙吧。」我毫不犹豫道，「我今年的
年假还在，最近也没什么大事，领导会批假的。」
「可是……」
「姐姐，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打断她，道，「而且，我相信，小雨
会恢复过来的。」
「既然如此，那好吧。」姐姐无奈的点头道，「这段时间就只能拜托冯兄了。」
***
虽然在姐姐面前大包大揽，但照顾这样的小雨，确实是一件很内耗的事情。
她没有再出现过激的行为，但整个人都处于茫然的状态。一天的绝大部分时
间，她都在发呆和睡觉中度过。这不禁让我感到焦虑。
而且，她的身体属性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所以，我根本不敢让她离开我的
视线。她的身边不能离开人，哪怕是出门买个菜，都会让我提心吊胆。
有一次，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响声。出来才发现，她喝水的
时候不小心碰翻了玻璃壶，满地的玻璃碴触目惊心。
我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照看着她。这几天的菜，几乎都是点的送货上门。大
号的时间也被我调整在姐姐在家的时候。
比起这个，她怕黑的症状反而不算大问题。只要保持家里灯光常开就行。
为了缓解她的病情，我必须要不停与她交流，吸引她的注意力。
眼前，是一只外貌和身材无敌却不谙世事毫不设防的美少女。这样的相处，
对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无异于最直接的勾引。
许多时候，我都是顶着小帐篷活动的。
这自然引起了小雨的注意。午睡醒来，我发现她正在一脸好奇的研着我的小
帐篷。
「哥哥…大……硬……」
此刻，我真想大声对她说出范伟的台词：「谢谢嗷！」
姐姐之前还担心我和小雨独处的时候占她便宜。我壮着胆子偷偷试了，小雨
现在整个人都处于冷感状态。亲吻和爱抚甚至都无法唤醒她的欲望。这种毫无互
动的性，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巫女，更是完全失踪了。
要不是她偶尔表现出的娇憨依恋，我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整天面对一个
没有精气神的小雨，就连我都逐渐感觉生活失去了乐趣。
姐姐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我的难处。她提议让我在客厅里装上监控，这样能
稍微减轻一点照看的压力。
「冯兄，再坚持一下吧。我申请了假期，下周就可以来照顾她了。」
「嗯嗯，我的确也得去上班了。虽然赵姐照顾我，但我那里也有不少事需要
自己去处理。」
「难为冯兄了。周末我们再带小雨去检查一下吧，希望能有所好转。」
### 086
一天上午，我正在餐厅切水果，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响动。
「姐姐……」
「别开门！」
小雨以为是姐姐回来了，迅速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我急忙来到了门口，
没看到来人，却看到门口的一片狼藉。
那是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猫。它一点都不怕生，见到门打开了，立刻想要进
来。
「滚！」看到被它打翻的鞋架，我恨不得用手里的水果刀把这臭猫给宰了。
见被我挡住了去路，它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来到小雨面前，用头拱了拱
她的小腿。
小雨缓缓蹲下，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它身上地毛发。它好像很受用的样
子，蹲下身子任由小雨抚摸，还发出愉快地「喵」声。我这才发现，它原来是一
只金渐层，但因为身上太脏，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看到小雨触碰到它身上的邋遢的金毛，我感到一阵头大，立刻想要拉着她进
屋。
但是，她不但没站起来，还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不要放它进来，它身上不干净，还会掉毛。」我无奈嘱咐道。
小雨点了点头，继续和那只猫进行互动。
忽然，我听到小猫肚子里发出「咕噜」的声音。然后，小雨拉了拉我的衣袖，
指着小猫道：「哥哥…饿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走进厨房，在冰箱里翻出一块之前减脂期没吃完的鸡胸
肉，放进小锅中煮熟，撕成细条，扔到小猫面前。
它立刻开始埋头干饭。小雨感激的看了我一样，开心道：「谢谢哥哥～」
等它吃饱，抬起头看了看小雨，转身溜进了消防通道。小雨继续蹲在门口，
依依不舍地看着它离开的方向。
第二天，这只臭猫又来蹭饭了。我捏着它的后颈皮，恶狠狠道：「再敢打翻
鞋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面对小雨哀求的眼神，我也只能放任这无礼的孽障。
晚上，我和姐姐提起了这只猫的事情。姐姐也赞同我不放它进来的决定。
选择不领养它，并非只顾虑卫生问题。姐姐更担心它在小雨的心中占据重要
位置后，被原主人找了回去，再次伤害到小雨的心。
「姐姐，你觉得，小雨只是因为喜欢猫吗？」
「或许，在她的记忆里，曾经有过一只猫吧。」姐姐叹息道。
我脑海里浮现出小雨和小猫并排蹲在门口的画面。曾经的她，也经历过这样
的处境吗？
心中酸涩，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段时间辛苦冯兄了。」姐姐柔声道，「不过，小雨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
好转。再过几天，我们带她去复查一下吧。」
***
医院检查的结果喜忧参半。一方面，她身体的数据有所好转，按照医生的说
法，坚持服药的话，应该能保证基本的生活质量。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小雨的情况是他从未见过的。又或者说，这里的患者，
每个人都不一样。
看到小雨畏缩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不想现在就回去。
「冯兄，怎么了？」姐姐看着我停下了脚步，关心道。
「姐姐，我们先不回去吧。」
「为什么？」
「啊，没什么，是我瞎想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当着小雨的面，我总不能说她回家就像掉线。而且，这种想法有些荒唐，还
是先和姐姐商量一下吧。
回到家，我才向姐姐阐述了这个有些反直觉的想法。
「冯兄，你的意思是，在陌生或室外的环境，小雨就会更像她之前的样子。
所以我们应该让她暴露在那些环境内？」姐姐皱眉道。
「我只是这样推测，具体还是要实践一下才知道。其实我也说不好，之前我
们为了治疗她的社恐，都是尽量给她安全感让她融入环境。如果她能融入环境之
后，又变成家里这种样子呢？」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还是慢慢来吧，冯兄。至少，下周你就去上班吧，我在家陪着她。」
姐姐有点累，被我推到卧室休息去了。这些日子她忙着工作上的收尾，还操
心着小雨的事情，这何尝不是一种消耗呢？
我又尝试着和小雨亲热了一下，她虽然完全顺从我的动作，但那种灵魂交融
的美妙感受却完全没有到来。
没有激情，对，就是没有激情。
「要不，整点百香果（passn fruit ）补补吧。」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道。
「百香果…好吃……」小雨忽然喃喃道。
「好吧，我去买。」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小雨，乖乖在家等
我回来，好吗？」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像病情复发前那样。
家中有监控，而且姐姐也在家，我便放心的出门了。
楼下的超市和水果店都没有百香果。我便徒步到了隔壁小区，终于买到了。
刚付完款，便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冯兄，你去哪了？」
姐姐急促的语气让我全身一震，道：「我再买水果，姐姐，出什么事了？」
「小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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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在你出门后，一直蹲坐在玄关看着门口。十五分钟前，她忽然打开了
门，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后，就走出门去了。」姐姐说出家里监控回放的情况，
「冯兄，我在附近找找，你去物业调电梯监控吧。
十分钟后，我确定小雨没有上过电梯。姐姐也在附近的楼层找了一遍，没有
看到小雨的踪迹。
正当我们有些焦急，想要报警时。我突然听到了个不寻常的声音。
「姐姐，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猫的叫声。」我闭上眼睛听了听，道，「好像是从楼道里
传来的。」
「好像是有。」姐姐点头道，「冯兄的意思是？」
我俩寻着猫声一路向上，一直跟到了顶楼。
顶楼的楼道尽头是一扇消防门，门后的通道通向储存卫生用品的杂物间。猫
叫声似乎就是从杂物间里传来。
「小雨，小雨！」姐姐呼唤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我走进杂物间，终于在昏暗的角落发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小雨像一只迷失的猫咪，蹲在放置拖把的墙角下，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着。
而她的身旁，就蹲着那只小猫。
「哥哥……姐姐……」
她的声音哽咽，满脸都是泪痕。
我赶紧上前，将她的身体横抱起。小雨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甚至让我有些
呼吸困难。
姐姐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擦试了一下眼角，转身为我带路。
而那只小猫，竟然大摇大摆的跟在我身后。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它「嗖」
的一声就窜进了房门。
姐姐让我把小雨放在主卧的浴室，她要帮小雨泡个澡——这是小雨喜欢的放
松活动。
而我，则开始和那只嚣张的猫斗智斗勇。
「是你丫把小雨骗过去的是吧？」我看着它那双大眼睛，道。
它却没有搭理我，用主子的目光扫视着它的新领地。
「冯兄，麻烦过来一下。」
「等下再跟你算账。」听到姐姐的呼唤，我放下狠话，便把它撂在了客厅。
「姐姐，怎么了？」
「我刚忘记拿浴巾了，麻烦冯兄帮我拿一下。」姐姐把手伸出浴室，道。
我把浴巾递给姐姐，道：「那小只也跟进来了，怎么办？」
「冯兄稍等一下，等出来再和你商量这事儿。」
***
帮小雨洗完澡后，姐姐终于从她嘴里断续的描述中拼凑出了真相。
小雨打开门是因为听到了房门响声，以为是小猫在挠门——实际可能是被穿
堂风吹出的响动。她打开门之后没看到小猫，却听到了猫咪的叫声。然后，她就
循着声音这样一路到了顶楼，却忘记要怎么回来了。
「那，这猫该怎么处理呢？」我询问道。
姐姐的目光落在那正互动着的一人一猫身上，缓缓道：「冯兄先问问是不是
小区哪位邻居不小心丢的吧。剩下的等结果再说。」
说来也怪，这臭猫对我基本无视，但对姐姐和小雨却很亲切，会主动上前撒
娇邀宠。
看到小雨一边撸猫一边露出浅浅的笑容，我老泪纵横，感叹着喵星人的魅力。
姐姐走到她们身边。小雨时而和姐姐一起撸猫，时而摆出和小猫一样的造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