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感觉她是不是在信里下了蛊,明明知道该把她抛到脑后,却还是让我欲罢不能,依然想着她、想见到她。
距离上次电话已经过去一个月,我终于要到假期,第一时间向婷婷家奔去。
我必须如此,现如今到我俩这儿份儿上,真也好,假也罢,面对结束时,我才发觉那感觉收不回来了。
原地等待更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得找到她!离婷婷越近,见她的心情也越发迫切和激动。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明明对这个城市完全陌生,却可以因为一个人而变得充满熟悉和暧昧的气息。
从认识婷婷开始,我对这个城市就分外留心,甚至天气预报都不放过。
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唉,真不懂,喜欢上一个人原来是这个样子,好像完全失去自我,却还乐在其中。
明明已经被婷婷气得火冒三丈、甚至摔了她的电话,可过了两天气就全消了,而且还帮她找理由。
我给她太大压力,自然会惹她说些气头上的话。
她没错,出错的是我,大男人了,还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
我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这一天,病入膏肓似的,根本无药可救。
我一路风尘仆仆,故意没换衣服就朝纪婷家奔去。
相信我,当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互相谁都认识的院子时,穿着军装而不被赶出去的机率会大很多,尤其是需要帮忙时。
事实上,我根本用不着四处打听。
在纪婷家门口只站了三分钟,一个老太太牵着条白色的拉拉就主动凑上来。
我立刻反应过来,单膝跪地,将快乐而不断蠕动的狗儿抱个满怀。
哈,真巧,妈没看到,先看到我家儿子了。
我挠挠狗儿的耳朵和脖颈,笑着说道:「钟钟,你小子长成这么大块头了!」老太太一听到我叫狗狗的名字,原本有些戒备的情放松下来,「你找谁啊?」「您是吴奶奶吧,我是纪婷的朋友。
她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可好了,多亏有您帮忙照顾钟钟。
您孙儿念书还好?回头和他一起烤串儿啊!」「纪婷啊,她前段时间搬出爸妈这儿了。
」吴奶奶笑眯了眼,看得出来已经把我归在自己人范畴,我把这当做私自闯入婷婷生活的一个好兆头,于是更加卖力讨好。
十分钟之内,我就知道吴奶奶六十有七、身体倍儿棒、喜欢跳广场舞,有个儿子在二炮当侦察兵。
我脑子飞快想着如何要到纪婷的地址,有三四个办法,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我做出真诚询问状,问道:「您知道婷婷搬到哪儿了?」吴奶奶笑着回应:「说是离医院不远吧。
」我稍微等了等,发现老太太并没有意思继续往下说,心里是蛮佩服的。
到底是侦察兵的娘,别看乐呵呵和蔼可亲的样子,该有的警惕倒是一点儿没少。
「我给婷婷打了一天电话,通是通了,就是找不着人。
这可麻烦了,我这次路过,马上就得回总部集合呢。
」老太太点点头,好像一点儿不意外我找不着她。
「你这时间是不巧,纪婷送钟钟来时,告诉我她爷爷的一个战友的孙子结婚。
纪婷陪爷爷参加婚礼,吵吵闹闹的,听不见电话吧。
」家庭地址不能讲,婚宴地址就简单了。
根本不用我问,吴奶奶拿出电话打听起来。
事实证明,二炮侦察兵厉害,二炮侦察兵的娘更厉害,老太太不过打了两个电话,就问出举办婚礼的地址。
我千谢万谢,就差磕头认干娘了。
我到达七山会所时,婚宴已经开始。
门口的礼仪小姐拦住我要邀请卡。
我想都没想,一个完美故事就从嘴巴里编出来:「里面那是我铁哥们,当初邀请我时,我还在塔克拉玛干吃沙子呢,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
你也是看到了,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怕来晚错过了。
」这理由走哪儿都畅通无阻,区别只是换个地方吃土、吃雪、喝海水而已。
事实上,礼仪小姐不仅放我进来,还找了个工作人员专门把我带到婚宴大厅。
大厅非常宽敞,一个龙凤台设在中间,三面墙都悬挂着大幅照片,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窗户则垂挂着翠绿色帘幕。
看着欢声笑语的人群,我立刻扫视全场,一共大概三四百人,大部分都是西装革履,但仍然有不少人是军装打扮。
我这样子虽然脏乱差了点儿,却并不显得太过突兀和失礼。
我并没有着急寻找,而是往角落的一个柱子靠了靠。
过去不管不顾,只是一门心思找到纪婷,等终于近在咫尺,而且马上就要面对面,这才想起来内心还是有点儿焦躁不安、有点内疚、有点自责,但还是很期待。
我不紧不慢观察扎堆聊天的一组组人群。
高个子帮了大忙,可整个大厅个子不低的也超多。
想看全,只能时不时换位置、换角度。
严格说起来我并不熟悉纪婷,迄今只见过一张大头照片而已,对我不知道算不算是个挑战。
我看见了她。
虽然我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侧面,但我毫不怀疑站在不远处,那个青春性感的女人是纪婷。
一时间我是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又欣喜若狂。
纪婷比照片还漂亮,精致白嫩的瓜子脸,高而挺直的鼻梁,一头秀丽的黑发绾在后脑,光和影在她发丝上跳跃。
黑色的长袖旗袍熨贴地从脖子包裹到脚跟,一双红色高跟鞋把整个人衬托得亭亭玉立。
一条披肩自然搭在肩膀上,浑圆丰满的双峰傲然挺立,纤细小巧的腰线、圆润紧致的臀部,婷婷的样子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