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年纪一大把了,我就不信我一个青壮年还打不过他,只要把这个老家伙制住,我想事情还是有转圜余地的,这就是擒贼擒王的道理!“李德胜,你立功的机会到了!”我还没合计完,田羽又开始发号施令了:“你带着自己的人去顶楼!”“顶楼?那不是沈爷的办公区吗?去那干吗?”李德胜本来欣然向前跨出了一步,听到田羽的话又止住了身形,不解的问道。
田羽密缝着双眼笑嘻嘻的答道:“现在一切出路我都给他堵死了,要是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想到胁迫人质求生啊?沈总是这栋大楼最要紧的人,杨子扬要想安然无恙的出去,以现在的局势恐怕只有打沈总的主意了!”“他……他有这个胆子?”李德胜仍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的胆子?哼哼,他敢当着沈总的面扇侯永忠的嘴巴,敢对着沈总的枪口骂街,敢让沈总的女人给他舔脚趾头,你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田羽把眼睛摘下来放到桌上,看着李德胜冷笑着说。
“操,这他妈是人不是?”李德胜再不敢多嘴,吐了吐舌头扭身去了。
此时的我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力气。
如果我没有路经此地听到田羽的布置,兴许还会凭着自认为高于常人的建筑学常识择路而逃,可是现在碰巧听到了却不知怎的,再也拿不出半点力气。
真不知这次意外的收获,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田羽将这些人一一打发出去,自己转过身从背后的琉璃架子上取下一瓶红酒,在高脚杯里倒了一点,拿着杯子坐回老板转椅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用手轻轻摇晃着杯子,看着那鲜红的葡萄酒慢慢的依着杯壁旋转,自言自语的道:“杨子扬……耶稣,你会在哪呢?我让你摆了两道,总得给我翻盘的机会吧!”说着抿了一口杯中酒,仰起头微合双眼悠然自得的闭目养起来。
良久我才从濒临崩溃的绝望中缓醒过来,一个声音在我内心深处由弱变强的响起:“杨子扬,你不能放弃,这样等于自杀,你想死吗?”“不,我不想死,绝不!”我咬紧牙关在心底呼喊着,终于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我不能再待在通风道里了,这样等于坐以待毙,我必须出去。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底下兀自闭目沉思的田羽,恨恨的咬着牙蜷起身子向来处退去。
我卯足为数不多的力气又爬下一层,然后朝横向找着出路。
不多时一束微弱的光线吸引住了我,我慢慢向它移去。
这里没有向下的那阶通风管,篦子就在水平风道上,故此光线射进来比较多的能见度。
我借着百叶篦子的缝隙向下偷眼观瞧,见底下是一间长长的走道。
这的墙壁没有华丽的装修,只是四白落地刷着廉价的涂料,从地面往上一米多的位置是白色瓷砖贴出的墙裙子。
与其他走道不同的是这里的一侧放着许多一人多高的木头柜子。
此时正有两个男人站在柜子跟前说话,但他们手里却都没闲着。
其中一人竟然是光溜溜的没穿衣服,他一边打开一扇柜门拿出内衣穿着一边说道:“哎,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郑领班又叫你帮忙查点东西了?喂你小子,每次都这么晚来,姓郑的是不是看上你了,留你和她起腻来着?”说话间他已经穿上了内裤,又拿出一件白色的上衣穿着,那样式明明就是餐厅服务生的制服。
另一人也穿着一身服务员的工作服,不同的是他此时是在脱衣服,这时他已经将白上衣脱下扔进另一个柜子里,正在褪裤子,闻言笑着骂道:“你你妈别胡说啊,人家一月赚多少钱我一月赚多少钱,人家能看上我吗?”说到这里又将脱掉的黑色制服裤子扔进柜子,一边脱内裤一边调侃道:“不过你还别说,姓郑的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也算是个美女,要是单纯是玩玩不谈感情,我还真不介意干她几炮!”说着将裤衩扔进去,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塑料袋来。
我看到那个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是装了洗浴用品,结合他们时下的状态,已经猜出了大概,这里很可能是员工洗澡的地方。
先前说话那人穿齐了衣服,捋了捋湿淋淋的头发,道:“还打几炮呢,就凭你行吗?瞧你那……”说到这突然向对方赤裸的胯间徐晃一下,然后道:“……玩意就知道你没多大尿,人家虎狼之年你应付得了吗?”“去你妈的,滚滚滚!”另一人向后一躲,然后骂道:“你快滚回家孵蛋去吧,还说我呢?穿上裤子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哈?”说完一没身向里面走去,紧跟着拐角出一个所在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小样儿!”剩下这人拎着东西也走了。
真是近墨者黑啊,在这酒店里的服务员都没个正型。
我暗叹一声,见良久没有动静,大着胆子掀开风道口跳了出来。
有柜子垫脚,我轻松地将篦子盖好,然后悄无声息的跳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