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护住这几万女人又谈何容易,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本多问。
「请报纸、电视台呼吁东京都全体市民,九月十九日,要求年轻女人要在天黑前全都赶回家里,也许会有点帮助。
」十津川半开玩笑地笑着说。
「那可不妥。
一定会遭到批评,人家会说只有两个女人被奸杀,就这样大惊小怪,假如真出现第三个被害者,那又该怎么办呢?」本多显然不同意十津川的做法。
「市民对警察的态度并不是友好的,因为我们不仅穿一套制服,还有手枪和警棍。
我们工作取得成绩,他们也高兴,一旦出了毛病,便群起而攻之,真让人没有办法。
」十津川情绪消沉地说。
「对于此案你还有什么看法?」本多又问了一句。
「人们只怕出现第三个受害者,但却不知预防有多困难。
我们的刑警为调查案子,脚都跑麻木了,还被指责无能,说来实在可怜。
」十津川话中充满了牢骚。
「今天是十七日吧?」本多问。
「是的。
连今天在内还有三天,我们将全力以赴,希望能抓住案犯的有关线索,以防止命案第三次出现,但也不能过于乐观。
」十津川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那好,就拜托你了。
我不希望再让年轻的女孩死去。
」本多说。
「我会认真去办的。
」十津川说完即想起身告辞。
本多见十津川起身欲走,又叫住他。
「这次侦破命案,田岛刑警也参加了?」本多问。
「田岛参加了,他怎么啦?」十津川有些惊疑。
「在芦花公园被杀的由美子的父母来抱怨了。
查访时,田岛刑警说死者『躯体真美』,这话传到她父母耳中了。
」「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十津川告辞了。
十津川知道,三十二岁的田岛因外遇而离婚。
十津川并不想用这件事来说他。
品德方面,警察的确比其他行业的人要高超得多。
要是一般的上班族,喝醉酒纠缠一下年轻姑娘,大概不会有什么事;警察就不同了,会挨报纸的痛骂,处理得不好,还要打饭碗呢!十津川基于这种认识,觉得只要工作能力强,对女人有点随便也不妨,因为警察毕竟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嘛。
但既然课长都点了田岛的名,还是应该提醒他注意的。
回到房间后,到东长崎一带查访的白石和青木也回来了。
两人都没有掌握到凶手的任何线索。
十津川听了他们的报告后,说:「请把田岛叫来。
」身材高大的田岛来到十津川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吗?」田岛俯视般地望着十津川问。
「由美子的父母对你有意见了。
你曾说被害者『躯体真美』的话,传进她父母耳朵了。
」十津川开门见山地说。
「真的?」田岛满不在乎。
「你不相信受害者的父母前来抱怨?」「由美子是赤裸着被奸杀的,我又不能闭着眼睛,怎能不看到那女孩子的裸体呢?因为她身体确实很美,才说了那句话,并没有侮辱死者之意。
」「可是人家却生气了。
下次去拜访时,向他们道歉。
」「需要道歉吗?」田岛不服气地瞪着眼睛说。
「这类案件,我们很需要市民合作。
如果被害人父母疏远我们,对破案是不利的。
这不仅是你个人的事情,所有办案人员都将遇到麻烦呀!你想,你个人能解决整个案子吗?」「要是可以的话,我一个人去解决看看。
」田岛顶撞十津川的时候,老搭档安井过来解围说:「你一个人干?可别忘记我呀!」田岛沉默不语。
安井拍着他的肩膀说:「想起了一件事,咱俩去查访吧。
」说着硬把田岛拽走了。
过了一会儿,安井独自返回来,向十津川诚恳地说:「请原谅田岛。
他虽然有点倔强傲慢,却是很能干的刑警啊。
」「我知道他很能干。
」「那么,非要他去向受害人家属道歉吗?」「是的。
他必须去道歉。
」十津川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
田岛是否真的去道歉了,十津川再没有过问。
对田岛和安井这两位刑警,他是信得过的。
近日来,最使十津川头疼的是那可怕的星期五正分分秒秒地逼来。
尽管十津川他们已竭尽全力,那个飘乎不定的魔鬼,无论怎样查访,也找不到新的线索。
唯一的目击者通产省事务官三木,也没有提供出很具体、很有价值的证据来。
白石和青木已几次拜访他,让他尽量提供些什么,但终未能奏效。
十津川下令停止了对三木的查访工作。
因为如果一再反复讯问,三木有可能会编造出一些证据来,这样反而会使案件人为地复杂起来,甚至导致意想不到的坏结果。
市民们也向警方反映了不少情况。
有人在电话中模棱两可地说,自家住宅附近常有一个男人徘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年轻女人,他们怀疑是强奸杀人的凶犯,要求警方去查办。
有的人更肯定地说,住在某处公寓的男子就是凶犯……按着报告人提供的地址,十津川一一派人去调查了,结果都与此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