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汉子显然没有来。
」千惠于暗想,「如果想袭击自己,那早该下手了。
」她走向厨房烧开水。
她很渴,想喝茶。
烧了水之后,她想到藏身在壁橱里的樱井刑警,便喊了一声:「樱井兄。
」樱井没有回答。
「泡茶了,想喝吗?看来凶手没有中圈套。
」千惠子又说了一句。
樱井仍然没有回答,也没有走出壁橱的迹象。
千惠子顿时紧张了。
「樱井兄。
樱井刑警!」她大声呼喊并拍打着壁橱。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夹克的樱井刑警,满脸血迹。
猛然从壁橱里跌出来倒在榻榻米上。
「啊!」千惠子惊叫了一声,瞬间又拼命用手压住嘴。
她见樱井的身体横躺在地上不动,马上意识到凶手也可能藏在屋里,便迅速从手提包里掏出三十二厘米的小口径手枪,打开保险,用二目在房间里环视一圈。
接着,她一手端着手枪,一手把电话拉过来,拨事先约定的电话号码。
「我是女警石山。
樱井刑警出事了!」「凶手呢?」「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藏在房间里。
」「我们马上去。
」电话挂断了。
千惠子警惕地端着枪,如果凶手从厕所或浴室内出来,她将立即开枪。
但屋内悄然静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飞奔至屋内。
千惠子打开门,二人进入厕所和浴室查看。
此两处均无凶手的踪迹。
救护车蜂鸣着开到公寓门前,把樱井载走了。
「樱井兄能救活吗?」千惠子脸色苍白,问道。
「被打得很厉害。
」十津川说,「樱井年轻,但做事谨慎,且有柔道二段的功夫,起被打得这样,看来必定是遭到突然袭击。
」「凶手从什么地方进来,又从什么地方跑的呢?」千惠子问十津川。
「你回来的时候,门锁着吗?」「锁着。
我是用钥匙开的锁,连窗户也是锁住的。
」「剩下的只有天棚了。
」十津川说完,打开壁橱,用手电筒照天棚。
只见一块天棚的木板微微错开,灰尘撒落在下面的地板上。
「就是这儿。
」十津川说。
龟井立即移开天棚上的木板,只身钻了进去。
随即天棚上面响起了「咔喳咔喳」的脚步声。
几分钟后,龟井满身满脸沾满了灰尘,回来向十津川报告道:「好象从前面的二0三室天棚进来的。
」「那房间是空的。
先前往的人,上个月搬走了。
」千惠子说。
「这么说,凶手肯定知道那房间是空的,从那儿沿着天棚爬到这儿的。
怪的是,樱井藏在壁橱里,难道听不见凶手从头上走路的声音吗?」龟井恼恨地说。
但见壁橱内血迹飞溅,己干燥成紫黑色。
从现象情况判断,凶手大概是用铁锤或钳子之类凶器,猛然击中樱井的头部,使他失去知觉,然后又狠狠揍了一顿。
「问题是凶手是不是知道樱井是刑警,才如此下毒手的?」十津川说。
「我想不会知道。
」龟井断然地说。
「为什么?」十津川问。
「樱井夹克内藏了手枪,凶手并没拿走。
倒是有这种可能,凶手误以为樱井跟自己一样,为偷袭女人才藏在壁橱里。
如果知道樱井是刑警,当他把樱井打昏后,必定要搜身,并把枪拿走。
对那类罪犯,手枪一定是有吸引力的。
」龟井很雄辩地说。
「如你说的这样,凶手当真没发现樱井的刑警身份,我看这种圈套还可再用一次。
」十津川看了看千惠子说。
「再用一次?」千惠子吃惊地问。
「害怕啦?」「不。
我要替樱井兄报仇,决心再干一次。
只是担心,凶手还会袭击我吗?」「如果确象龟井分析的那样,凶手很可能再袭击你。
从过去的案件看,凶手很自信,而且相当顽固,即使失败一次仍会再干。
」「我看樱井的事一见报纸,凶手绝不会再干的。
」「我会设法封锁消息,制止新闻界的传播。
」十津川说。
随后,十津川抓起屋里的电话,直接拨到樱井所住的医院。
接电话的医生说樱井虽受重伤,但无生命危险。
但他一时还清醒不过来,更不能允许会面。
「总之,请救救他,我拜托了。
」十津川说了句客气话,把电话放下了。
十津川与龟井走出公寓时,己是午夜零时了。
「下星期五还打算用千惠子作诱饵吗?」龟井一面走向停在公寓门前的汽车,一面说。
「不。
我们必须在下星期五之前逮捕凶手。
今天,侵入石山千惠子房间的,肯定是星期五的汉子。
这个人必是中央底片显相公司新宿冲印所的工作人员。
」十津川说。
「那就要彻底清查从事冲印工作的男职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