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了下位者要臣服于上位者对吧?。」
厄洛斯懒得对岩田相司的观点发表什么看法,抓到了自已想要的字眼后,他顺着这个话题问道。
「那又如何?。」
岩田相司脸上不变,而厄洛斯则是咧开了一道笑容:「那就对了!。武力、智谋、勇气,前两者我认可你了,我们来比试第三个,让我来教你什么是上位者。」
厄洛斯没有用询问的语气,陈述句更能激起岩田相司的好胜新。
但岩田相司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盯着他。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激将,武力和智谋不需要你认同,倒不如说,反倒是你比较缺少这两个吧。」
厄洛斯色微变,不过倒是没有多慌张。
计划失败大不了跑呗,又没人看到自已,只要不影响白井愚所说的『威严』就行。
「不过,看在你刚刚挡住了一击的份上,我答应了。」
看着脸色有几分变化的厄洛斯,岩田相司面带笑意。
「哎,别怕嘛,咱们这可是勇气比试。」
他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对自已很有自信,「规则呢?。」
「蒙眼原地转三圈,随后直接向前奔跑,速度不可以慢下来,停止即结束,跑的距离最远的那个人获胜。」
「虽然有女墙作为护栏,但奔跑之下确实很难把控距离,一不小新就会摔下楼顶……。」
岩田相司摸着下巴,面色平静。
天台的构造是T字型的,想前进必然是以最长的路线走,路上有许多障碍物,并且女墙并不高,很容易摔下去。
总体来说,确实很考验勇气,对记忆力和运动能力也有不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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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勇气的比试,我们两人同时出发?。」
「不,分先后。」
厄洛斯拿出了两张小纸片,「有黑点的是先攻。」
「有意思。」
岩田相司拿走了一张纸片。
如果分出先后顺序的话,后攻方的优势无疑是巨大的。
无论前者如何,后攻方都可以根据其的表先来调整自已的目标,最坏也不过是双方都拼上性命,跑到天台边缘而已。
基于此,厄洛斯说不定会在纸片上动手脚。
岩田相司并非是不承认自己怕死的人。
所以,他更能感觉得出,厄洛斯比他还要怕死。
——这场勇气的试炼,厄洛斯必不可能获胜!。
岩田相司却是不知道。
正因为怕死,厄洛斯会比他拼命得多。
某个白发的少女在盯着呢。
岩田相司打开纸条,没有黑点——后攻。
「没动手脚?。倒是我高看他了,连这点都未曾注意到。」
看着一旁在做热身运动的厄洛斯,岩田相司脸上裂开了一道狞笑。
本来还打算无论先攻还是后攻,都用厄洛斯无法比拟的成果来压倒性地战胜他。
但既然命运垂青,那也再好不过了。
「如今,我的胜率已经是百分之百!。」
把纸条揣进口袋里,岩田相司的脸上不复之前的慎重。
这场战斗已经注定了结局。
但看着蒙上眼罩的厄洛斯,岩田相司忽而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方向并不是朝着最长的路,而是T字型的那一横。
「等等,你不走最长的路线?。」
天台是T字型,比赛比拼的又是最远距离,就算最长的那条路上有许多障碍物,但怎么想都不可能走短的那边吧?。
「没有要求一定要走最远的路吧?。」
稍微拉下眼罩,厄洛斯侧着头问。
「别担心,我最后的距离一定是你无法企及的。」
「这家伙。」
岩田相司皱着眉,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于是只好摊摊手,示意请便。
「那,请吧。」
蒙上眼睛,转了三圈,厄洛斯的身体依旧稳定,甚至连方向都丝毫不差,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角度。
岩田相司尚还在思考着他打算做什么,厄洛斯就踏步直冲了出去。
一步。
两步……。
厄洛斯很快就跑到了这段路的终点。
「这样就到头了吧,胆小鬼,居然连最长的路都不敢挑战。」
看见局势没什么变化,岩田相司放下心嘲笑了一声。
岩田相司本以为厄洛斯会在女墙处停下。
但是……。
他依旧毫不减速的直直前冲。
「喂!。等等!。你是想死吗!。」
岩田相司完全无法理解。
他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为什么丝毫不减速?。!。!。
哪怕他就是冲出了女墙,距离也远不如最长的直线啊?。
在岩田相司惊愕的目光中,厄洛斯踏上女墙。
然后。
毫不犹豫地前跃。
「啊啊啊——你们的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岩田相司完全无法维持脸色的平静,一脸慌张的抬腿便向着离开阳台的门口跑去。
在他看来,厄洛斯绝对是死定了,继续待在这除了处罚,什么都不会有,他可没有那种调查到底的旺盛好心。
然而,千岛郁代却拦住了他。
「你这女人,让开啊!。!。」
「厄洛斯君没死。」
躲过挥来的拳头,千岛郁代色平静。
刚刚千岛郁代其实也挺慌的,但一联想到厄洛斯刚刚让自己做的事情,她就放心下来了。
「岩田相司——」
恰巧,此时在稍远处传来了厄洛斯的声音。
岩田相司走到女墙边,刚看了一眼,身体就僵住了。
厄洛斯站在了另一栋楼的窗前——更准确的说,是站在窗前的云梯平台上。
「下一位,请上场吧?。」
厄洛斯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他的耳边。
「原来如此。」
岩田相司喃喃道。
这场比试已经输了。
厄洛斯所站的位置,已经远远超过了天台最长部分的长度。
想赢,除非他能跃过这段距离,也落到那个云梯上。
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平局而已。
更何况他完全无法做到。
之前厄洛斯应该是算准了云梯的位置,蒙着眼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之后云梯移动,带着他又挪动了一段距离。
现在,这段距离已经成为了天堑。
从他成为后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败了。
哪怕他能识破厄洛斯的计划,他也没有机会去破坏。
「你这家伙——」
「事到如今,你总不会还想说我作弊了不成?。」
打断了岩田相司的质问,毫不遮掩地,厄洛斯把手中的纸条烧成了灰烬。
天道好轮回。
刚刚还在嘲笑厄洛斯色的变化,这回却是轮到岩田相司了。
不过他却不是微变,脸上全是咬牙切齿的冷汗。
「我退出。」
说到底,本来也只是因为对讲机牵扯出的对决而已……。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做到这个程度。
哪怕有再多的算计,他依然要冒着摔死的风险,云梯平台不大,没人能保证百分百安稳落脚。
这哪是比拼勇气,这是在玩命啊!。
他明明也是怕死者,怎会如此?。!。
「我记住你了,厄洛斯」
撂下一句狠话,岩田相司离开了。
「我也记住你了,下位者。」
厄洛斯毫不在乎。
圣祭都快开始了,到时候能活下来再说吧。
操控着云梯,厄洛斯又返回了天台。
「刚刚的情况诸位都听到了?。」
从千岛郁代手中接过对讲机,厄洛斯问。
这对讲机是在岩田相司答应比试后开的,从答应的那一刻起,厄洛斯就能保证自己的胜利了。
让同学们知道自己击败了冒犯班级的强敌,多少也能提升一点威信。
「听……。听到了。」
对讲机另一头传来生涩的回答。
「那么……。拿好你们的对讲机,之后的圣祭,听我的。」
「收到。」
关掉对讲机,厄洛斯邀功似得看向了白井愚,但想到她还要在千岛面前保持被欺凌者的形象,便又转向了千岛郁代。
「怎么样,做的可以吧?。」
千岛郁代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厄洛斯君,以后请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嗯……。?。」
千岛郁代也是不怕死者的一员,居然会担心他出事?。
「刚刚看到您跳下去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您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愿想了,您千万不要出事。」
伸出手,正打算安慰千岛郁代几句,千岛后面的白井愚就投来危险的眼:『让她走,我有话和你说。』「没事的,郁代,我比你还怕死呢,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
拍拍郁代的后背,厄洛斯让她先回家了。
「计划很不错嘛?。」
支走郁代后,白井愚慢慢走进厄洛斯,脸上阴沉着。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你以为你很厉害是吧?。」
一把冰锥抵在了厄洛斯的下巴,几滴血珠缓缓滴下。
「大……。大人,就算没功,至少无过吧?。」
眼见白井愚似乎打算把自己做成意大利面上的肉酱,厄洛斯战战兢兢开口。
「厄洛斯,你成功维护住了威严,我很高兴。」
白井愚忽而又笑靥如花,脸靠在他的熊膛上。
「谢谢你喔。」
「没……。没关系?。」
厄洛斯拿捏不住白井愚这阴晴不定的情绪。
「但是,那个计划是怎么回事?。」
白井愚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却莫名的让厄洛斯感到害怕。
「非常抱歉!。白井大人,我无法在武力方面胜过他,事出仓促,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白井愚的微笑变成了威胁。
「我的意思是——在我答应之前,你不能死!。!。」
一拳打在厄洛斯的腹部,厄洛斯只感觉嘴中一阵泛酸,肚子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跪在地上干呕着。
因为不想自己死而把自己打的半死,有这种说法吗?。
「妈的,疯女人,我迟早揭穿你的险恶面目!。」
厄洛斯趴在地上,攥紧了拳头。
「这次就放过你了,但是没有下次了喔?。」
「好……。好的,万分抱歉,以后计划一定和您商量。」……。
以后再说揭穿的事情吧,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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