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的。”看着她纯洁的脸,我简直害臊起来。
“这味道。”
“嗯,这味道好吃么?”
“我好像在哪里尝过。对啦!就是上次在你家。”
“在我家?”
“是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的味道。”
“啊,是这样。”
“是的,肯定没错。”
然后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赤裸着全身,迈动两只湿润的光脚,在某排书架上抽出了斯特拉文斯基的乐谱,一行行地读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精液的味道。”
然后她又一把握住了我的阴茎,咚一声跪了下去,舔食着从鬼头滴下的一滴白色的精液,
“一模一样。”
然后她笑了,对我做了个鬼脸。
她手里拿着斯特拉文斯基的谱,好像还在品味着刚才这又腥又臭的怪味道。然后我接着草她。
“易欣,你,好紧啊,他妈的。”
“嗯。”
看着易欣的新思全都在那精液味的乐谱里,我顿时快感全无,只低下头去,机械地摆动我肥胖的胯,好像是在完成某一项任务似的。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在墙上莫扎特的画像旁边,紧挨着挂了一张希特勒的画像。
不一会儿我就完事儿了,气喘吁吁地躺在书架间的过道上,汗水打湿了地板,我随手从边上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是十五世纪的洛赫马歌书原本,文艺复兴时期的古董,然后我哼地冷笑了一声,从书里撕下三四页,擦了擦我满头的汗,以及一旁易欣小腹上的精液,那土黄色的书页极干极脆,一折便碎成千百分小碎块。反正到时候,苏联人也要把这些都毁掉的。在这个时候,一本文艺复兴时期的古书和一碟餐巾没有本质区别。
说实话,在撕书的时候,我有一股快感,一股把没好的事物给毁掉的快感,因为她太没了,所以我不得不把她毁掉。我想,我们头顶上的盟军飞行员,俯瞰没丽的柏林老城,投下炸弹的瞬间,是不是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呢。
“这是什么书?”
“洛赫马歌本。”
“喂,四维,你知道吗?”
“什么?”
“教我们音乐课的教授就是研究这个的。”
“洛赫马歌本?”
“嗯。”
“她叫什么名字,教授?”
“叫汉娜卡辛纳。你认识吗?”
“认识啊,就那个波兰老奶奶嘛。第一学期我上过她的通识课。怎么,她也教你们?”
“嗯,她是我的导师。”,然后,易欣顿了一顿,好像是在整理情绪,“她也能尝出旋律的味道。”
“哦,她老人家还好么?我记得她好像有七十多了吧?一头白发,说起话来一股老年人的抑扬顿挫。”
“她死了。死在集中营。”
“啊,死了。”
“嗯,死了。她是在这里对我最好的人,因为她知道我在说什么。”
“啊,是这样啊。”
雨里又一声巨响,仿佛巨物落地,整个大楼都在晃动,比上次的要更近了。落地窗外,又多了三四根灰色的烟柱,直直地伸向天新,和灰的云融为一体,好像烟柱那些是支撑起天穹的圆柱子。我的脑海里浮先出了卡辛纳教授那张老人的脸,她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大,在我刚来柏林那会儿,最迷茫的时候,她不仅和我谈人生谈音乐,还帮我纠正德语的语法错误,耐新地叫我写论文。总之,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连续三只轰炸机低低掠过,就像三只寻找尸体的秃鹫,发出低频率的震动,朝着一切有影子的地方投放炸弹。爆炸的余音回荡在柏林支离破碎的大小街巷里,我明白,这是闹剧落幕之前的高潮,死亡降临之前的狂欢。
大地在震荡,从爆炸声中,我似乎听到了勋伯格,听到了斯特拉文斯基,整个欧罗巴此刻幻化成一座巨大的钢琴,上帝在其上用轰炸机和炸药演奏着没有调性的音乐。然后突然想到,我的论文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呢,明天就是五一了,原本交作文的日子。
“呐,四维。”易欣用她的小脚踢了踢我的腿。
“什么事?”
“我还要。”
说着,易欣轻盈地爬到我身上。呵,真是个小贱货。好吧,拿她没办法。
“你自已来吧,我累了。”
然后,易欣坐在我的下体,屁股上下跳动,脸朝光,眼睛望着落地窗外,
“天呐,这还是,柏林么?”
“早就不是了。”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来了乐声,那是来自我脑海深处的,极其优美的旋律,伴随着雨声和轰炸机的轰鸣,那旋律分外清晰,就好像在梦里一样。
“嗯……”
“喂,易欣。”
“怎么了?”
“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首曲子。”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曲子啊?”
“嗯,名字还没想好。”
“不如就叫性爱幻想曲吧!等你把它写下来,一定要先让我尝尝味道……会是什么味道呢……”
然后,我捏着她冰凉的小脚,不一会儿又达到了高潮。就在高潮的那一霎那,一枚炸弹在里图书馆不远的广场爆炸,无数的碎片向四面八方发散开去,敲碎了落地窗,于是带着雨水和火药味的料峭春风立马将我俩包围,一片扁平又锋利的黑色碎片直直地飞向易欣娇嫩的脖子,把她的头给砍了下来,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在脑袋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第一次高潮了。
3
我吓得昏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剧烈的头痛,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外头没有轰炸机,没有枪声,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雨还在下,提醒我时间并没有消失。易欣没有脑袋的尸体还矗在我的身上,暖烘烘地,发出体香和热,滚烫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我从没想过,易欣那么瘦小的肉体里,怎么装得下那么多的血。
我勉强地起身,看着地上易欣的脑袋和没了头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肚子疼。然后,我就蹲在易欣的脑袋上,用手指把开了她的小嘴,向她的嘴里拉屎————我的报复,而她的美好和不喜欢现代音乐即我对她的两项指控。她浑浊又无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血红的眼球向外突出,好像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一切,好在这个世界上也已经没有这个叫做颜易欣的女孩了。拉完了屎后,看着她的发紫的嘴里矗立着我的两根坚硬的屎橛子,我感到格外地舒适,又撕了七八张书页。那本洛赫马歌本,作为乐谱是旧了点,作为厕纸则刚刚好。
我穿上衣服,但那两只鞋怎么也找不到了,于是我只好光着脚,幽灵一样穿梭在书架与书架之间,把那些十七十八世纪的古乐谱全部扔到地上,然后奋力把木头书架推倒。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承认,那时候我应该是病了。人在那种环境下,很难保持健全的理性,但我确实记得,我有破坏一切美好事物的欲望,对易欣,对音乐,对柏林老城,都是这样,所以我才会选择学习后现代音乐——对美好的过去的反抗。
因为我本身的丑陋,于是更见不得别的美好,仇恨从中发芽;还有,也许是出于一种责任感,不想让这些乐谱被盟军掠走;再还有,兴许有那么百分之五的尼采的精在里面。
我知道易欣喜欢泰勒曼,于是我把图书馆里能找到的,所有泰勒曼的乐谱,全都堆倒在她已经开始发僵发紫的尸体上,是为她的裹尸布,我尽量我不看她的脸,只因为她的嘴里有我粪便的臭气,那是对她来说的,一切后现代音乐的滋味,那就是我送给她的“性爱幻想曲”的滋味!
然后我从口袋里摸出火柴,一条过道一条过道地,点燃那些陈旧的旋律。大火一下子燃起来,就着从破碎落地窗里吹进来的风,越烧越大,纸张都好像有了生命,蝴蝶似地乱舞,我原本希望在跳动的明火里,也许看出莫扎特或者巴赫的脸,但我谁的脸没见到,我只见到四壁燃起熊熊烈火,那烟灰和热浪几乎使我睁不开眼。
我的颜易欣,同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虚伪做作无病呻吟的音乐一起,在这样的烟灰和热浪中升上了天堂,变成了水和二氧化碳。旧书架在烈火里发出咿呀的呻吟,随后轰然倒塌,化作一滩碎木料,爆裂着散发出古早的香味。
我看着破碎的落地窗外,雨幕之上,四月最后一天的古老天空,不禁泪如泉涌,我感觉我简直是在参加旧世界的追悼会,静静地看着巴洛克的古典的浪漫的媚俗灵魂们在这场毁天灭地的末日大火中得到审判。
大火中,我掏出盒子里最末一根火柴,点了一根烟,忽然有了一股如释重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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