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难逃蒋之遥家族的影响。从事设计行业的门都为她关闭了，最后她选择了在
酒店做服务生，虽然工作并不符合她的学历和能力，但至少可以维持生计。
看到熟悉的面孔，苏倩心中五味杂陈。蒋之遥前来热情地打招呼，似乎一切
都是那么的自然，但苏倩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讽刺。蒋之遥，那个曾经与她同
为设计专业的同学，此刻却是身着华贵礼服，与一群社会精英交谈甚欢。相比之
下，苏倩自己穿着卑微的服务生制服，白色的衬衫与黑色的裙子。她的身形在这
璀璨的宴会厅中显得那么微小，那么普通。她手里端着的酒杯和小食，在这一刻
似乎变得有些沉重。
「蒋小姐，您好。」苏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的，我在这里工作。」
苏倩的脸型是典型的东方女性的鹅蛋脸，眼眸深邃，眉毛修得自然而不做作，
与蒋之遥精致的妆容相比，苏倩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化妆，只是涂了一层淡淡的
护唇膏，让她的唇色显得有些惨淡。她的皮肤似乎不需要借助任何粉底或遮瑕就
能保持那种自然的白皙，但与蒋之遥那经过精心打造的瓷器般的肌肤形成对比，
更显得真实但却少了一丝血色。她的头发也是那种自然的黑色，略微有些卷曲，
随意地垂在肩膀上。
苏倩的昔日风采仍历历在目。在大学时期，她是那种一出现就能吸引整个教
室目光的女生。清纯的五官，明亮的眼眸，每一次笑，都仿佛能够点亮周围的一
切。她的学业成绩出众，毕业设计的成功更是让她在学院内外都名声大噪。那时
候，无数人羡慕她，认为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但现在，当蒋之遥看到她身穿那件普通的服务生制服，她的背部微微弓曲，
为顾客们奉上酒水，那种曾经的风采似乎被这层朴实的制服所遮挡。虽然她尽量
保持微笑，但蒋之遥还是可以捕捉到她眼中掠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当苏倩与蒋之遥的目光相交，她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股酸楚。她回想起了大
学时代，那时的
自己自信满满，仿佛未来的道路都已经为她铺设好，只待她踏上
去。但现在，她站在这璀璨的舞会上，却只是一个低微的服务生。
每当有人过来要求服务，她都微微低下头，那不全是出于职业礼貌，更多的
是源于一种自卑。
那张曾经被誉为校园天使的脸，如今也显得有些疲惫，眼下的黑眼圈和脸上
轻微的皱纹都在默默地叙说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不易。尽管她依旧保持着那份清
纯，但岁月和命运的打磨让她失去了当年的那份自信和锐气。
蒋之遥欣赏地打量了苏倩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向她的服务生制服，轻轻地笑
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学霸苏倩，设计学院的女神竟然会穿上这身服饰。我
真是太意外了。」苏倩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努力掩饰住心中的伤心，但嘴角的微
微颤抖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苏倩的身材自大学时期便被视为是十分出众的，那匀称的身段、曲线分明的
腰肢、还有那修长的双腿，都是无数女生羡慕的目标。她每一个步履之间，似乎
都散发着一种姿态之美，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雅。然而，此刻的她，却被迫穿上
了那件毫无特色、死气沉沉的服务生制服。那原本能够完美展现她曲线的身材被
这宽大、刻板的工作服遮挡住了，仿佛是把一件名贵的艺术品随意包裹在粗糙的
布料中。制服的颜色是那种常见的黑灰色，和她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
显得格外苍白。领子高高扣起，隐藏住了她的锁骨，袖子宽松，无法看见她纤细
的双臂。
那制服上刺眼的徽标和名牌，成了她身上最显眼的部分，它们似乎在嘲讽她
曾经的辉煌，提醒她此刻的现实。苏倩的美丽和魅力在这样的制服下被大大削弱，
她如同一个被剥夺了光华的宝石，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但尽管如此，苏倩的身段依然能够透过那死板的制服露出一丝丝曼妙。每当
她转身，送上餐点，或是轻轻地躬身为客人倒酒，那些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身
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美感。
蒋之遥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多伤人，或者说她并不在乎，继续说：
「我记得大学时，你总是高高在上，不少男生都为你倾倒。如今看来，时间真是
个好东西，把一切都揭露了出来。」
在大学时期，每当蒋之遥和苏倩同时出现在同一场合，她总是有种被冷落的
感觉。尽管蒋之遥家境优越，打扮也总是时尚前卫，但苏倩那种天生的清纯能轻
易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学校的派对或聚会中，当苏倩走进场地的瞬间，就仿
佛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而原本围绕在蒋之遥周围的人，很快都被苏倩所吸
引，转向了她。蒋之遥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心中一紧，有种难以言表的失
落。尤其是当男生们围绕在苏倩身边，与她热烈交谈时，蒋之遥常常站在一旁，
与朋友们聊天，但目光却总不自觉地望向苏倩。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那个被忽
略的角落，而苏倩则成了宴会上的明星。
所以看到苏倩沦落至此，蒋之遥心里十分的满意。
苏倩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眶中已经渐渐充满了泪水，她的声音颤抖
着，轻声说：「蒋小姐，我只是在这里工作，如果您需要什么，请告诉我。」
蒋之遥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很享受这种压迫感：「哎呀，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不定下次我们再见，你又是一个大明星或是知名设计师呢，那时候我可就得请
你多多关照啦。」
刚刚说完，蒋之遥微微扬起嘴角，一副得意的模样，用食指轻轻指了指她面
前的空酒杯，并高傲地说：「不过，说到底，你现在是个服务生，来帮我拿杯红
葡萄酒吧。今天可真是个令人愉快的日子呢。」
苏倩的脸上显然有些难堪，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微
笑，尽量保持专业：「当然，蒋小姐，请稍等。」
她快步走向酒柜，背后的蒋之遥满足地看着，显然很享受这种权力感。苏倩
手中端着红酒，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在这里工作，是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但
蒋之遥的话语，就像一把刀，刺得她心痛。当苏倩回到蒋之遥面前，将酒杯递给
她的时候，蒋之遥还是一脸得意，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苏倩却默默垂
下眼，不敢再与她对视。
蒋之遥看着为她服务的苏倩那卑微的模样，她嘴角上扬，但是心里却还是没
有真正的满足。大学时的那一幕仍然像昨天一样刻在她的心头，每次想起都是她
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她确实在背后做了许多，让苏倩失去了在设计行业的立足
之地，她看到苏倩已经近乎失去了一切，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满足。
她想看到苏倩更加狼狈的模样，想看到她完全失去自尊，成为人们嘲笑的对
象。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平息她心中的那份怨念，让她得到真正的满
足。她斜眼打量着苏倩，嘴角微微上扬，她似乎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她走近
苏倩，轻声说：「苏倩，其实我有一个提议，对我们都有好处。」
苏倩双眼直视着蒋之遥，她咬了咬下唇，试图隐藏自己的紧张。她本能地感
觉到蒋之遥的提议绝非简单，但她还是回应：「哦？什么提议？」
蒋之遥斜斜地望着苏倩，那双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察她心中的每一个念头。
她微微一笑，语气轻轻地说：「苏倩，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有天赋的设计师。但
人生中有时候，天赋不足以让你一路平顺。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苏倩听了，心中的情绪起伏不定。她紧握着自己的裙摆，眼眶里闪烁着泪芒。
她对蒋之遥的话产生了共鸣，她的心痛苦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跃出。确实，
这些年来她遭受的屈辱、生活的压力让她倍感沉重。她心中对设计的热情从未减
退，但她也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男友的支持与这微薄的服务生工资，实在难以
维持日常的生活开支，更不要说继续追求自己的设计梦了。
蒋之遥看到了苏倩的脆弱，进一步说：「苏倩，我可以给你一个起点，重新
回到设计行业。但这需要你为我做些事情。」
苏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快速地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她知道这是个
难得的机会，迅速地问：「什么事情？」
蒋之遥靠近，那冷漠又坚决的眼神直钩苏倩：「为我工作，对我绝对的忠诚。」
蒋之遥的提议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和压力同时降临，苏倩感到呼吸都困难了。
但她知道，这是她回到设计行业的唯一机会。苏倩犹豫了片刻，她可以感受到，
蒋之遥的提议中隐含着某种深层的意图。但她也清楚，这或许是她仅剩的机会了。
苏倩咬紧了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决地问：「绝对的忠诚，你到底指
的是什么？」
蒋之遥把酒杯轻轻放在一边，缓缓地走到苏倩面前。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的微笑：「很简单，苏倩，你要无条件地为我工作，按照我说的去做。」
苏倩心跳加速，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具体点？」
蒋之遥越走越近，她的声音几乎贴在苏倩的耳朵上：「鉴于你目前低下的专
业能力，你只能从做完的助理开始。早上为我汇报，晚上给我写备忘录，每当我
有会议，你要事先准备好所有资料。」
苏倩眼眶微微泛红，她虽然不愿意给颐指气使的蒋之遥做助理，但是这样要
求听起来也算是合理，她试图掩饰自己的不甘，轻声道：「这还算正常的要求。」
蒋之遥深情地盯着苏倩，嘴角的笑容更为明显：「还有，每当我举办宴会或
者派对，你要为我服务，当我的仆人，穿上那些女仆应该穿的衣服，就像现在这
样。」
苏倩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冒上心头：「你……这太过分了。」
蒋之遥笑得更加嘲讽了，她绕过苏倩，走到了她的背后，轻轻地抚摸她的长
发：「你要成为我的小跟班，我的好朋友。当我去哪里，你都得紧紧地跟在我后
面，就像一个小狗一样。每当我需要，你要为我按摩，为我拿拖鞋……」
苏倩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泪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蒋之遥得意地笑：「这是我的游戏规则，既然你想回到设计行业，就得按照
我的规则来。记住，你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你自己。」
苏倩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泪花翻涌。她昂首看向蒋之遥，声音坚定地说：
「蒋之遥，我可能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具，但我有我的尊严和骄
傲！」
蒋之遥似乎没有被苏倩的决绝所动摇，她冷笑着说：「是吗？尊严和骄傲？
你现在一个小时多少钱？大概比最低工资高不了多少吧？你管着这个叫做尊严和
骄傲？如果是这样，那么街边的应召女都比你更有尊严！你听着，我会给你二十
倍你的现在的工资。」
苏倩听到那个数字，她的心仿佛被重锤猛地击中，震荡不已。她无意中又想
起了她的父母。他们满头白发，常常带着满怀的希望提及她。他们期望的不仅仅
是她在国外的好生活，而是她能有一份让她自豪，可以安稳地过日子的工作。可
是，这几年，她一直在编织着谎言，告诉他们自己很好，工作繁忙到连回家的时
间都没有。而事实上，她甚至连回国的机票都买不起。
每当苏倩打电话给家里，她总是会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向父母报告自
己所谓的工作成果和美好的生活。「妈，你知道吗？我现在的项目被公司高层看
中了，他们都很欣赏我的设计哦！」苏倩假装兴奋地说，而实际上，她那时候在
一个不太起眼的餐馆做着服务生的工作。
「爸，我现在住的地方也很好，交通便利，附近还有一个很大的公园。每个
周末我都会去那里散步，呼吸新鲜的空气。」其实，她和男友住在狭窄的公寓里，
外面时常传来车辆的喧嚣和邻居的吵闹。父亲则总是提醒她：「你在外面要注意
身体，有什么困难都要告诉我们。不管怎样，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每次听到这句话，苏倩的心都像被刀割了一样痛。她知道，自己欺骗的不只
是父母，更是欺骗了自己。那些在电话中虚构出的成功和幸福，反而让她更加觉
得自己的失败和狼狈。尤其是在每次挂断电话后，那种巨大的空虚感和自责会瞬
间袭击她，让她泪流满面。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女儿在外
的真实生活，苏倩只能继续编织下去，虚构一个又一个的美好故事。
有的时候，苏倩能听到父母边上的亲戚朋友的议论声。她清晰地记得，每当
那些声音穿透电话线传入耳中，她的心就如同被重锤敲打，那种自责和罪恶感几
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哎，你们家的苏倩真是太了不起了，都说出国的孩子不容
易，她还能在美国站稳脚跟，成为一个出色的设计师。」「我家的小明也想出国，
苏倩能不能在美国帮帮忙，找个好工作或者是实习的机会啊？」这样的话题仿佛
成为了家族聚会时的常态，每次都不变的主题。苏倩的父母也常常因为她在美国
的成功而沾沾自喜，无意中为苏倩制造了更大的压力。每次听到这些，苏倩都想
告
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她并不是他们眼中的成功者，她并没有在美国有所建树，
而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但她又怕，怕家人知道真相后的失望，和亲戚们的嘲
笑。
那种感觉仿佛被千万双眼睛盯着，每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句话都成为了他们
评价的标准。在他们的眼中，苏倩就是那个在美国大放异彩的设计师，而她知道，
自己其实是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服务生。那种由内而外的压抑、自责和无助，
让苏倩觉得呼吸都困难。每次与家里的电话结束后，她总是默默地坐在床边，眼
泪不住地滑落。她真心希望，有一天能够不再为这种欺骗而活，真正做回那个真
实的苏倩。但是，每当这个念头冒出，现实的压力就像巨石般压在她心头，让她
无法动弹。
然后苏倩又想到了她的男友，当初毕业后，他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声名远扬的
科技公司。那时，他的工资优渥，经常会给苏倩买一些奢侈品，两人的生活过得
有声有色。但随着经济的不景气，科技行业也开始受到冲击。她的男友先是失去
了加班费，接着是福利减少，工资停滞，再到裁员风波。
苏倩清晰地记得那天他带着沮丧的表情回家，通知她公司进行了大规模裁员，
他是被裁员的那一部分。他一脸的不甘和自责，似乎失业的事实给了他一个沉重
的打击。从那以后，他开始每天沉浸在求职的海洋中，发简历、参加面试、等待
回复，每天都像在过一场与时间、与现实的较量。
为了维持生计，他开始接些临时、短期的项目，但收入远不及之前稳定，且
项目工作的不稳定性让两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他们开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那段时间，他们都很少提及未来，仿佛只能将眼前的困境看得清楚。而每当苏倩
看到他那沉默而执着的身影，心中都会涌起一种深深的痛感和无奈。她知道，她
的男友一直都在努力，但现实的残酷总是让他们陷入绝望。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他们已经拖欠了一个月的房租了。那个恶心的房东已
经不止一次用那恶心的眼神打量她，甚至向她提出了用身体抵房租的提议。每次
想到这，她都感到一阵恶心。可是她知道，这个公寓对她来说已经是最便宜的选
择，而且位置也算不错。
而在工作中，她每天都必须忍受领班对她的骚扰。她曾尝试过反抗，但那只
会让她的处境变得更糟。每天都在这种屈辱和压迫之中，她都快要窒息了。
现在，面对蒋之遥的提议，她知道这是一个重新振作，为自己创造一个更好
生活的机会。但是，她同样清楚这背后的代价——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她
真的能为了那笔钱而放弃吗？这是一个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挣扎不已的决策。
蒋之遥的目光射向了苏倩，其中带有一丝玩味与得意，她嘲笑地说：「是怕
了，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苏倩深吸一口气，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她闭上眼，试图将所有的羞耻与
沮丧压下：「好的，我答应你。」
蒋之遥微微一笑，优雅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抬起苏倩的下巴：「真乖。
从明天起，你会是我的助理，你要对我言听计从。」
苏倩心中的火焰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那种深沉的屈辱使她的脸颊泛红。她
努力避免与蒋之遥的目光直接交汇，声音低沉但坚定地说：「只要能回归设计界，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蒋之遥看着她，似乎在欣赏一个可塑的艺术品，「我会确保你获得你想要的，
但别忘了，你欠我的。」
苏倩心跳加速，她知道这之后的日子不会轻松，但为了自己的梦想，她愿意
面对一切。她勇敢地抬起头，目光坚毅：「我答应的，我会做到。」
见目的达到，蒋之遥正打算离开，但是苏倩却似乎还有话想要对她说。她知
道此时此刻唯一可以帮助自己解决房租问题的人就是蒋之遥，不然的话，她可能
就要和她的男友流落街头了，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每个字，每个句子在她脑
海中重复反复，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开口方式。她担心自己的请求被拒绝，更担心
蒋之遥会用这个机会进一步凌辱她。
在矛盾和挣扎中，苏倩的呼吸微微加快。她紧握双手，又放松，又紧握。她
轻咳了一声，试图平稳自己的情绪，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蒋小姐，我……
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蒋之遥停下了脚步，略显不耐地回头看了苏倩一眼，「什么事？」
苏倩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下面的话会让自己显得十分卑微，但她无奈，
不得不说：「我……我希望能先得到一些工资，我的房租马上就要到期了，我怕……
」
蒋之遥抬起了她的眉毛，显然没想到苏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听到苏倩关于
房租的话，蒋之遥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的笑声清脆而冷酷，宛如冰霜，让苏倩的
心瞬间冷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难道你和那个曾经让所有人艳羡的男朋友，如今已经到
了连房租都支付不起的地步了吗？」
苏倩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他最近失业了。」
蒋之遥笑了起来，她似乎很享受眼前的这个场景，看着曾经的竞争对手如今
陷入如此困境。她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然后深吸了口气，「好吧，既然你
有困难，我就大发慈悲一次。我可以预支你一部分工资。」
她的手提袋是由世界著名的品牌定制的，蒋之遥的轻轻打开包，慢慢地从里
面取出一张金色的卡。她似乎特意将它在灯光下晃了晃，让那金色在苏倩眼前反
射，形成一道道眩目的光束。这一刻，她彻底地掌握了主动权，她上下打量着苏
倩，然后用卡片轻轻敲打自己的掌心，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她不紧不慢地说：「这是就算是施舍给你的吧，用来付你那个像狗窝一样的
公寓的房租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我想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应该算是一笔不小的数
目了吧？」然后，她似乎故意把卡放得更高，让苏倩去够。
「另外，」她又冷冷地补充，「我希望你用这笔钱买点合适的衣服，不要再
穿得像个乞丐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苏倩脸色一变，蒋之遥的话如利刃般刺入她的心。她试图维持自己的尊严，
但此刻的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当蒋之遥提及衣服的事情时，苏倩只感到一
阵羞辱的火焰从心底升起，灼烧她的自尊。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蒋之遥那刻薄的眼
神在自己身上扫过，像是在评价一件破烂的旧衣。
面对蒋之遥的嘲讽，苏倩双眼微红，却不敢发作。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卡，
嗫嚅着：「谢谢，蒋小姐。」
蒋之遥微微一笑，「你最好确保我投资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钱都物有所值。」
然后，优雅地转身离开。
苏倩紧紧地握住那张卡，她可以感受到蒋之遥眼中那股不加掩饰的轻视和冷
漠。她知道，面对蒋之遥，她暂时无法反抗。但内心深处，她誓言一定会找到机
会，摆脱这种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