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林州,自然直奔孟府,这次冯临晞没有挽留他们,只说几匹马都养得精,一定比他们来之前还要好。『地址发布页邮箱: [email protected] 』
乍然从马车换成骑马,速度快了许多。四人日夜兼程行了一天,终于到了京郊五十里外的云川。
云川以酿酒闻名,远远的一阵酒香飘进了众人鼻中,四人皆不是好酒之人,原本过了这里就罢了。
晏照夜却打马停下,他道:“我去买一壶酒,你们在此等等。”
他下马去了酒馆,打了一壶女儿红,李知昼纳罕,平日在府中不曾见他饮酒,唯一一次还是那日中秋,他喝了一些,现在怎么想起来买酒。
李知昼的马在最前面,她目不斜视,不看晏照夜打着马跟上来的晏照夜,只听他道:“酒是为姚辞玉买的,他最是喜爱云川的女儿红。”
他普通像妻子解释的寻常夫君,这使李知昼有点不自然,她语气有点僵硬,“哦……我又没有不让你买酒。”
晏照夜唇角轻扯,若是他的胞姐晏照月看见,定是以为他弟弟失心疯了。
回到京城,最开心莫过于青章,她自小在京城长大,任是别人如何说京城的不是,这里也是她的家。
去晏府必经紫霞楼,在紫霞楼大门前有一位蓝衫青冠的青年,他面有颓色,看样子是打算去紫霞楼一醉解千愁。
李知昼见他眼熟,再近点她看清了青年的样貌,也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这是姚辞玉?”
晏照夜道:“是,在这里遇到他也好,我将酒送给他,你们先回府。”
姚辞玉将将要上二楼,身后传来声音唤他:“子山。01bz.cc”
他回过头,唤他的不是晏昀之还能是谁?
小二端上下酒菜,正好再开了女儿红,晏照夜是不爱喝酒的,姚辞玉只能独饮。
晏照夜道:“你为何独自来饮酒。”
姚辞玉品下一口女儿红,摆摆手:“唉,你不知晓,我和你嫂嫂吵架了。”
他妻子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名杜鸣筝,小他半岁,二人十岁时相识,同在学堂念书,姚辞玉二十岁考取功名,同年两人成婚。他夫妻二人恩爱非常,姚辞玉只有一妻子,府中无侍妾通房。
四年前杜鸣筝诞下女儿,姚辞玉高兴地摆了几天宴席,又找了在朝中声望显赫的太傅起名,折腾了老人家好几天,最后定了“挐云”这个名字。
太傅曰:女子起名何必拘束于“静”“婉”,谁说女子不能有高远的志向,若是有人这么说,则天皇帝一定头一个不同意。
起了名后姚辞玉在官员中炫耀,有人说,挐云,姚挐云,好名字。
姚辞玉不高兴了,他说,是杜挐云,不是姚挐云。
其他人听了大惊失色,祖宗规矩怎么能反,哪里有孩子随母亲姓的,更何况这是姚家的后。
姚辞玉作出心痛至极的样子对这位同僚道:“你可知,在千万年前,人是只知其母,自然也就和母亲姓,要说祖宗规矩,这才是。更何况我娘子是过了鬼门关才生下的孩子,她最辛苦,我怎么能抢功。”
他是文官,当年科举考试时他的文章得到过先皇夸赞,在座的人没有能辩论过他的。
众人心里不满,也不好说什么,这事也就过去了,只是朝中会传,姚辞玉家有悍妻,不仅不敢纳妾,就连孩子也要随她姓。
姚辞玉不管这些,他只管和妻子女儿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