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这样的人折磨。”陈亭稚的双眸微微低垂,铜镜太模糊,许临清看不清他的色。
不过她沉声说:“不,我一直觉得跟你住在老宅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陈亭稚手指一顿,心里惊跳,他怕再次扯痛许临清,他望向铜镜,里面她模糊的面容清丽动人。
时光对待她似乎格外宽容,她还像十几岁的姑娘。
而自己···
“陈亭稚。”她喊。
“嗯。”
“避雨楼我不能要。”
他似乎不意外许临清的拒绝,浅笑道:“为什么。”
女人转过身来,真诚道:“我不信你。”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责备,没有怪罪,只是告诉他,自己不相信他。
陈亭稚眼眶中有凝聚的黑沉,不过瞬息而已,他很快又平复了下来。
他道:“你应该知道,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教你的。如果我想害你,我大可以与你仇敌联手,为何还要给你避雨楼。”
他在解释,可是许临清又真诚地说:“我不在意。”
“我不在意你是害我,还是帮我。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了,陈亭稚。”
男人放下木梳,喃喃道:“你转过去,还差一点。”
许临清听话转过身,陈亭稚却觉得全身很冷。
他以为自己将避雨楼给她就是助力,以为他的帮助会激起她记忆中与他的情感,可是她却说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甘愿被长宁公主困在京都六年,为她铺路、集权,为的是再与许临清相见。
现在许临清跟他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他不是怪她,他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