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这个也有关系吗?”
利萌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听完我朋友讲的,莫名其妙我就想到她。然后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用她说,周知彦也觉得不对劲。
各种层面上。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说你的朋友也是精科医生是吧。”
“是啊,怎么了?”
利萌的朋友叫姚亦华,是扬城精卫生中心临床科室的医生,利萌去当志愿者的时候认识的。
“噢,我最近……不太好。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找她咨询咨询。”
利萌听罢,上下打量周知彦,审视了一番:“不太好?哪里不好?”
“说不好,”周知彦皱眉,不动声色地摆出恹恹的色:“本来以为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能缓过来,没想到竟然持续这么久。”
利萌的脸上染上担忧与关切:“竟然?怪不得你没有申请进专案组,我之前还怪来着。”
“是静河公园的案子发生之后吗?”
周知彦含含糊糊说了句“算是吧。”
“你有什么症状吗,头疼?失眠?焦虑?”
周知彦扫了她一眼:“你是精科医生还是你朋友是?”
“我朋友是,但我就不能耳濡目染了吗?”
周知彦:“哦。”
“不过静河公园案给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尸体是那个样子,又没半点线索。找个受害者的身份,都半天找不出来。”利萌叹气,“组里现在也是,晚上没谁能睡个安稳觉,白天全靠死命灌咖啡。”
她又道:“我们局里不是也有心理辅导室,你去跟他们聊过吗?”
周知彦没说话,露出为难的表情。
想要编出不被拆穿的瞎话,要义之一就是不给出明确结论,只推波助澜。
周知彦可没骗人,撑死只是没纠正利萌自行牵出的因果罢了。
利萌马上自己就补上了:“也是,局里的心理辅导室……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东西。”
在那个房间里说的话,转头就能成为论证,想让他知道和不想让他知道的人都能知道,想要得到的和不想得到的结果都会被影响。
因此无论是专案组还是非专案组,明面上从没有人主动到心理辅导室“咨询”过。哪怕不得不去,说的多半也不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