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我亲弟,还是他的?”
“我是你俩的,你俩离婚了我属于共同财产。”孟念澄怒道,“别告诉我你跟我姐夫腻歪一辈子了,现在分你的他的了。”
这话孟念慈没法答。
她轻笑一声,揉他的脑袋:“我们念澄长大了。”
前脚刚夸完,后脚“长大”了的孟念澄就从怀里掏出来一盒芙蓉王,“怎么样?解解千愁。”
那上一秒还揉着他脑袋的手瞬间呼了过去,给孟念澄扇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地下。
“搞什么,我成年了。”他“嘶”一声。
“不好意思。”孟念慈揉揉手,“忘了。”
她现在还的确急需一根烟缓缓。
拿了烟,点上火,徐徐抽起来,吐出的烟雾在上空徘徊,她双手肘在阳台的漆黑栏杆上,却没能纾解半分燥意。
“……姐。”
“嗯。”孟念慈应,“说。”
孟念澄不着痕迹将烟揣回兜里,“……你自求多福,弟弟是爱你的。”
什么跟什么?
孟念慈觉得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侧眸看他,却在同一时间,看到了站在阳台门口那个正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的男人。
手中烟灰落地。
明明灭灭的火星在黑夜中瞬间没了声息。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骨子里的畏惧,就像毕业十年,见到当年的教导主任仍然会下意识伸手理理自己那不合规矩的头发。
“别慌。”孟念慈又缓缓抽了口烟,“你成年了,我也成年。”
话是这么说,但当谈序真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时,孟念慈还是下意识将手中烟碾在栏杆上弄灭。
“姐夫。”孟念澄心虚叫一声。
“嗯。”谈序看都没看她,淡声朝念澄道,“去吃饭,宋姨煮了些面。”
孟念澄如释重负,同情似的深深望她一眼,揣着兜回了屋。
静谧的阳台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孟念慈。”
在这种氛围下,谈序叫她。
其实孟念慈很能听出来这语气中的不对劲,但她只是刻意忽略:“我不饿。”
香烟的气味还未消散,在这半封闭的阳台显得如此刺鼻,孟念慈想,得给那小子零花钱没收,不能让他小小年纪抽这么好的烟把嘴养叼。
“什么时候学会的。”谈序声音平静。
“一直都会。”孟念慈从不是个乖乖女,“只是之前背着你偷偷抽而已。”
烟酒她私下都来,只是怕谈序生气,总是背着他偷偷抽完了散完味道再回家。
“是么。”
谈序轻轻掀起眼皮,他站在灯下,昏黄的灯管上盘萦飞蚊,不厌其烦撞着发出轻微声响,他的脸上,还有她不小心划过的痕迹,血痕凝固,但疤痕的确不浅。
他的色好淡,极近白开水般平静,眼却那样低重。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继续背着我。”
这句话让孟念慈怔了一瞬。
四目相对,谈序眼中蕴含的情绪太深,太重。
重到让人无法忽视。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你的脸抹药了吗?”
谈序忽略她突如其来想要逃避话题的这句话,顺着她的手贴拢,声音喑哑:“像以前一样骗骗我,孟念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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