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觉得多冷,热酒依然在燃烧着我的身体,我只是感觉很疼。
我一步一踉蹌地走过去,把钱包扔给了他,转身就走。
后头的时候我装作很决绝,其实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我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拉,跌入一个暖暖的怀抱里。易烊千璽抓住了我的手腕。狠狠地攥着,然后又覆盖上我的手心。
他的声音在冷薄的空气中传过来,显得氤氳而不真实。
“林以桥,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转过身,他咬着牙,眼眶有点红。
看到他这样,我顿时感觉那些往事,那些仇恨,那些有的没的,都不重要了。
我的眼泪来的这样没有意义。
在车上我披着他的外套,拿着热水袋吸鼻涕。
他窝在一边看着我。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太过沉默,浓稠地可以熬一锅满是苦渣子的中药汤。
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林以鹿。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把你拉黑了。”
“林以桥,不要惹我发火。”
“偏不。”我正色看着前方说。
我没等他说话,就说:“易烊千璽,没意思了,游戏结束了。”
“你要分手?”他瞇着眼睛看着我。
“是啊。”
“不准。”
“你又不喜欢我,我干嘛要跟你在一起,浪费我青春吗?我二十多了,老了。”我把纸巾揉成一团,心不在焉地用余光去观察易烊千璽的表情。
“等这个风波过去,就当帮我。”他靠着冰冷的玻璃,闷闷地说了一句,一个急剎车,他的头猛地一下撞到玻璃上,皱着眉头嘶了一声,我??看着都疼。
我把脸侧过去,照了照车窗玻璃练习表情,然后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僵硬的会意的笑,说好啊。
我俩彼此就是互相利用,又何必在意。
你用我来躲避那些你不想直视的东西,我在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同时让荒芜的心开出欺骗自己的罌粟。
林以桥,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只能孤身一人。
我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算命的时候,老先生用那双厚厚镜片下的狐狸眼睛看了我好久,又看了我的掌心纹路,叨叨地在纸上写了几个鬼画符,交给我的母亲。
母亲看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就把纸撕了,撒向空中,我抬起头看,一片片白色落下来,像是葬礼上飘洒的纸钱。
好久好久之后,在林以鹿死去的那一天晚上,母亲死死抓着我的手,用尽了一个四十岁老女人的所有力气,满眼猩红:“林以桥,你知道当年那个算命先生给你提的什么字吗?孤星!”
我看着那双被抓红的手,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