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就好,妈妈不介意她的出身,而且,你可以不帮忙,但是你也不能拖后腿,知道吗。”
“妈,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是我代替我弟弟死的,这样你就有个得力又听话的好孩子,不用每天跟着我操心。”
“你和他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平等的爱着你们两个,不管是谁,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裴夫人伸手握住了他的颤抖冰凉的大手,笑得很是温婉,她抬手摸着儿子的头发,丧子和丧夫都没有打垮这个女人,她依旧冷静坚强,腰杆笔直。
管家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走到裴夫人身边,小声说,
“太太,外面有个年轻姑娘吵着要见您。”
“不再接受采访了,让他们有话去公墓里刨坟,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她说,给您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管家递上来一张折迭的纸,裴夫人接过来展开一看,当场愣住了。
一张孕检报告单和一张年轻女孩和裴于州的合影掉落在了地板上。
“太太,那姑娘说她一定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取到她应得的家产,不然,不然就直接联系媒体过来曝光。”
“你让她等一下!快扶我起来。”
裴太太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她好久没落地的两条腿在地上打着晃,女仆赶忙推来轮椅将人扶坐在上面,她在自己的心头不停的顺着气,保养得当的脸色渐渐变白,孕检单在手里揉成了一团,目光射在小厅里的全家福上,像是要冒出两团火焰。
“先把我推去会客厅的小门后面,再把她悄悄带进来,我先看看她。”
“好的太太。”
管家引着年轻女孩走进了会客厅,她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裴夫人仔细观察着她的容貌,可记忆里并没有这张脸。
她操纵着轮椅,滑了过去。
裴宥闻看起来不惊讶也不关系,完全不想参与这些,他直接回了卧室,在联系人一行里找到了最近一直没聊过天的齐舒瑶,试探性的发了个问好过去。
齐舒瑶正卡在礼堂里无聊着呢,看他发来信息就跟着闲聊了几句,她脑子里一直想着齐聿说他不是好人的事情,生为裴于州的儿子,如果真的这么干净反而有问题。
她身边坐着二班的岑学迎,她们俩是初中同班同学,她和她妈妈姓,她妈妈又结过好几次婚,圈内号称“秘书杀手”,每任继父都是大佬的秘书。
而她妈妈现在的丈夫,就是裴于州之前的秘书,如今也被带走审讯了。
齐舒瑶悄悄伸了个头过去,和她说悄悄话,
“你继父还没被放出来吗,他有没有什么事啊?”
“我觉得够呛,我妈最近都在和新的男人约会了,好久都没回家了。”
“裴家真的乱成这样?”
岑学迎听见这话来了精,终于把她攒着没说出去的八卦一股脑的倒了出去。
“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家孩子的事情。”
“裴宥闻?他又什么事情?”
“你听过很早以前,咱们都没出生之前裴于州的大儿子被仇家杀了的事情吧,这种事情很正常,大家都有仇人,但是他大儿子死后一年,他的双胞胎儿子就出生了,你想想那时候他们都多大岁数了,他老婆比他还大两岁呢,能立马就怀孕?简直是世界迹啊,就算真的是菩萨显灵了,也不可能显到他这种作恶多端的烂人身上。”
“所以你是说……”
“我和我妈都猜的是,裴于州早就在外面有孩子了,趁着大儿子死后,把小儿子接了回来,他老婆没工作也没了孩子,在家里站不稳,不得不接受,你看她对小儿子没什么感情的,裴宥闻他弟弟死的时候,她连哭都没哭。”
听岑学迎说完这些,齐舒瑶突然明白了她一直以来总觉得的寂寞是为何了,家里没有女人,齐聿忙,韩妈妈言管家她们有不善说笑,她最好的朋友宋瑜笙又被教育的从不背后议论她人,有时候比齐聿都忙,而她就是缺少一个能和她说笑八卦的朋友。
“诶,不过也没什么,一直以来,男人走到哪都能留下一连串私生子。”
岑学迎感叹了一句后又立马朝她这边侧过来,声音压得更低,
“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和你爸也别说,他们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我这猜得也不一定对,别到时候再连累的我妈他们。”
齐舒瑶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她看着手机上裴宥闻最后发来的见面邀请,这次答应了下来。
两人约好明天晚上在她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碰面,找的借口是交流画画。
废弃城,中心大楼,舞厅陈经理站在楼顶等待着电话,楼顶的风很大,卷着他稀疏的发丝打了结。
从晌午等到快落日,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开发延后,继续暗舞。”
中年男人的小眼睛里窜出了亮光,快步迈向属于他的地下,推开门,迎接着笙歌起的开场。
绕过云雾缭绕的大爷们,他笑的嘴角都僵硬了,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起笑容,严肃时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助理上前一步,递上几张申请表,
“经理,这是新来应聘的舞娘。”
他随意放开一页,指上照片,
“先让这个进来。”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后门被推开,助理引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经理您好,我叫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