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你腰子是我对不住。”头一点,真冬说道。
误会得解,融野又抬头憨笑:“也就痛了一小下下,其他时候我睡得都很好,你不必内疚,不必为我伤心,冬冬。”
谁内疚了啊。
“无事就好。”
“哇哇哇”连打几个哈欠,边抻懒腰,真冬使唤融野去里间拿眼镜。她不好亲自进去,因她看不见,稍有不慎,一脚下去这个月就没得钱修五脏庙了。
“几时了?”
“唔,辰时了冬冬。”
张绳套耳,见融野手中有一怀表,真冬相问:“你也赶这时髦?”
西洋来的钟表时计多是富商们攀比用的玩物,见松雪融野拿着它,真冬第一反应是那狗将军下赐的,可又不像,御赐的宝物不少,然除腰间常别的麒麟纹短刀,松雪融野说过他物一概供奉于府宅高处,不外带示人。
“哦,你说这个。”提了链子,融野笑道:“元服贺礼,精巧别致得很。”
此般猎玩物会是谁送的,真冬想问,又恐问了难免失落醋妒。她二人需要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不多问不妄猜方为和平相处之秘诀所在。
“肚子饿了。”
拢衣束发,草草了事,不讲究的一个人。
“不多睡会儿?”
“送走你再睡不迟。”
推着融野往外走,至玄关口,真冬交付与她八文钱:“你去买纳豆。”
几以为大清早要被赶走了,街坊邻居撞见多不好,原是买纳豆,原是冬冬要留这松雪融野用早饭的。
心里乐开了个花,面上融野却矜持着不显露:“咳,好吧,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冬冬,理当要帮你买纳豆的。”
悠然一缕春风过,冬冬已不在跟前了,听不得她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