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颤动着向两边移动,露出了下面的宝藏,金银珠宝摞成小山,发出的光简直要闪瞎眼。
“荣家的资产,我一直寄放在你这里,但季家不能倒,你别怪我。”
在一遍遍循环的诅咒声中,他捧着沉甸甸的黄金,精明的眼睛里哪还有半点忏悔。
而就在这时,倏地一声,甚至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季阙礼就骤然倒地。
洁白的冰雕之中,一个白若冰霜的身影缓步走来,他显然经过了细心的伪装,站在那里便和周围的冰柱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放到了季阙礼,他除去身上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是季晏礼。
他无视璀璨夺目的金银,径直上前夺下季阙礼手上的戒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晏礼走后,许青焰查看了季阙礼的伤势,浑身上下并没有伤口,只在后衣领有一块濡湿。
只是轻轻一碰,刺骨的冰凉便顺着之间直窜全身,难道季晏礼是用冰击晕了他。
许青焰突然想起了她情毒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季晏礼就是用冰来为她缓解。
所以说,季晏礼确实承袭了银月的力量,可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甘愿在季家听凭差遣。
许青焰思索着,目光突然触及冰封中的一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另一边,季晏礼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老宅。
他蛰伏这些年,为的就是这个小小的戒指,季阙礼之所以藏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这个里面记录了荣氏临死前的场景。
这二十多年来,荣氏的怨怒就像盘亘在季家头上的一条毒蛇,她诅咒季家的每一个人。
季晏礼是她和季阙礼的结合,只为利益充满欺骗的婚姻的产物,完全彻底地违背了银月的宗旨,可以说,季晏礼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季家上下,没有人欢迎他,他不仅是被诅咒的季家人,也是季家上下都仇视的血脉。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期待他的降生。
他握住戒指,想要感受母亲留下的温度,她怀胎十月生下他,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爱他的人。
有了这份爱,他就能填补自身的缺憾,就能有足够的能力消解诅咒。
他将红宝石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圆润冰凉的触感直击大脑,错乱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冲击进来,他看到茫茫白霜,眼前景物快速变动,穿过层层白雪,视线回到了那个四面白墙的病房。
他看到了病床上的母亲,她的怀里躺着个皱皱巴巴的小娃娃,小娃娃伸出手指去碰她,她也浅笑着迎上去。
多么温馨的一幕。
季晏礼觉得眼眶发热,他一直以来寻求的东西,此刻终于触手可及。
然而下一刻,他却色一僵,嘴角微微抽动,片刻后,他倏然睁开眼,口中呕出一口黑血。
求来求去,终究是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