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的异兽族边界,没人能想到这里会有个小巧的草屋。
这屋子建造得巧妙,都是用这里常见的花草搭建,在草木繁茂的异兽族领地格外隐蔽。
阎野看着面前的男人,长相平平,手腕上一条红色的刺青,状似燃烧的鳞片。
“有话快说!”阎野满脸的不耐烦。
“异兽族百年来多遭厄祸,到近些年,只剩下两兽,是一对兄妹。”
“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妹妹爱上了人类,和他生儿育女,可在孩子出生当天,却失血过多而死。有人看到一个女人从她的病床上抱下来一个孩子,那个女人就是幽焰现任家主许青焰。”男人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许青焰在那里做了什么吗?”
阎野头脑简单,所以对方的暗示十分明显,但他好像仍然听不懂,或者,不愿听懂。
“你是异兽族的后代,应该知道异兽族先天极强的愈合能力,你的母亲是异兽族的佼佼者,怎么会和脆弱的人类一样,失血而亡?”
“许青焰曾和你的舅舅,也就是你母亲的哥哥联手抗敌,事后两人分道扬镳,你也被许青焰带走,甚至到现在,你的舅舅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许青焰为什么会在你母亲身边?又为什么要隐瞒你的出生?”
阎野垂眸看着地面,男人平缓沉稳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耳朵里,他脑子里却只有主人的样子。
“异兽族的能力向来为世人所青睐,许青焰年纪尚轻根基未稳,若能加以利用,可比她在幽焰苦熬强上百倍。”
阎野从来没有用这样肮脏的想法来揣测过许青焰,从他出生到现在,许青焰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她美丽动人,能力非凡,帅气潇洒,聪慧敏捷,她完美得挑不出一点错。
这样的许青焰,竟然会是杀死母亲、欺骗舅舅、利用他的人吗?
“你的发情期已经过了,是许青焰帮你的吧?你以为她是好心,可你也该知道,异兽族的第一次发情期至关重要,他们会无条件追随第一次发情的对象。”
男人残忍地用最平静的语气给他最沉重的伤害:“许青焰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你。”
阎野失的后撤几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脑海中全是第一次发情期时和主人的缠绵交合,主人绯红的脸,迷离的眼,湿润的唇,全部清晰无遗的印在脑海里。
这一切,都是欺骗!
阎野还没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技能,他的情绪完全写在脸上,这明晃晃的失落沮丧落在对面的人眼里俨然是成功的游说结果。
眼看时机已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递到阎野面前:“吃了这个,你就可以不受她控制,只要你愿意,沉家会全力相助。”
阎野紧靠着墙,感觉一种无形的愤恨从脚底直窜而上,他痛苦地咬着牙,伸手去接药:
“你叫什么名字?”
“沉平。”男人微笑着递上自己的名片,“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阎野接过名片收进口袋,又伸手去接药,触碰到的一瞬间,他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跟前,手臂往前一绕,将人夹在他的手肘之间。
男人还没来得及出声,脖子就被粗壮的手臂碾得细碎,鲜红的血液从口中溢出来。
他双目圆睁,到了都没想通自己是怎么死的。
阎野贴着男人涨红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污蔑主人的下场!”
他嫌恶地收手,男人如同烂泥一般跌落在地。
阎野大步走出草屋,双臂咔咔作响,化作兽人形态,振臂掀翻了这间草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