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身边的亲信吓得赶紧打圆场:“少帅,使不得啊。”开玩笑了,这要是双方枪战起来,就这小巷子口里头,这是要全军覆灭的节奏。
正在此时,石娉摇下了车窗,伸出了一只手,手里叼着一根烟,朝着外面弹了几下烟灰,然后手指带着烟朝着冯淇方向勾了勾手,声音飘了出来:“儿子,你这是要出门吗?”
儿子?!
冯淇杀人的目光几乎要穿透石娉手里缭乱的烟雾,然后连手带人一起将其剥皮剔骨或者大卸八块。都他妈的还没嫁他老头子呢,就敢这么嚣张骑他头顶上了?冯淇直接挥手推开阻挡他去路的警卫兵,眼光凶狠地锁定住开窗抽烟躲在车内的女人。
石娉把脑袋探了出来,笑眯眯地招呼道:“让我儿子过来,这一大早就在门口等我,实在太孝顺了。”
冯淇没答话也没有暴跳如雷,他目光穿透那淡淡烟雾,料想不到自己会见到这样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像一幅色彩绚丽的油画,一笔一画勾勒得立体而深刻,令人难以忽视的存在。
“你就是石娉?”
石娉一根烟抽完,弹开烟头,开门下了车,笑脸盈盈:“都和我在战场上交手这么多回了,还不认识我吗?没关系,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儿子和我要好好熟悉才行。”
色彩绚丽的油画动了起来,冯淇终于见到了画的全貌,画实在的生动漂亮,可惜画框太过糟糕。本来肃穆冷冽的军装穿在对方身上,此刻却松松垮垮,衣领随意敞开,隐约能够看出双乳丰满的轮廓,穿出了万种风情,他的视线不自觉朝着那里汇聚,钻进去仿佛可以看到两点粉嫩。
冯淇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理解自己老子的行为了。老头子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选儿媳妇,选着选着,见到如此尤物,夹进自己碗里享受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石聘见他傻愣在那里不接招了,顿觉有些无趣。冯淇这个对手,眼高手低,打仗水平这么臭,她戏耍他玩玩,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仗着手上有兵,叁番两次前来挑衅她。按照她的性格,睚眦必报,要不是看在他老子有眼色的面子上,她还真不打算轻饶了对方。
石娉挥退了戒备的警卫,上前几步走到冯淇身边,含笑着见好就收:“有劳少帅出门迎接我了。既然我快到府上了,就不耽误少帅行程了。”她说完扭头对着警卫队长使了个眼色,警卫队长点头挥着手示意所有车子都开始后退,他自己尽职地跟在石娉身边亦步亦趋地保护她。
冯淇没想到石娉主动休战,他闻着石娉身上传来的味道,不是女人身上惯有的香气,而是辛辣的烟草味,随着她的动作就这样淡淡地散开,冯淇觉得鼻子有些痒,伸手去揉了揉却没有半点缓解,就好像痒意慢慢移动,向下一点点渗透到胸口,变成了心痒。石娉绕过他朝着冯府方向走去,确实不远了,正好下车走几步观察一下冯府四周情况。
冯淇眉头一拧鬼使差地扭头追随着石娉背影而去,他此刻头脑乱哄哄,浑身烦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来对付石娉。想到了前几天大哥派人传信来说要找他兄弟两人合计一番,冯淇唤来了谭奚,让卡车出了巷子左转改道去冯旭外面的宅院,打算兄弟齐心,断了石聘这小妈之路。
岂料他兴冲冲来,大哥冯旭却是不在,府上管事的说大哥昨日就出门寻欢作乐,今日还没有归府。冯淇感到不可思议,有心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真是够风流彻底的,大约这几年爹对他采取放任自流态度,没有人管束的冯旭越发荒唐。有时候出去逍遥快活,能够几日都不回来,已经是平常之事了。
“哎哟,大哥啊大哥,都大敌当前了,你还能潇洒得起来?”冯淇面对满室空寂的房间,唯有摇头叹息。
和太古仓码头锣鼓喧天截然不同的是二十公里外的黄埔港码头,此刻外国船只井然有序地停靠岸边,码头工人正在搬货。货仓角落暗处站着一人,穿了一身短卦,戴了一顶不起眼的藤帽,目光凝视着远处的货船,低声叮嘱道:“这批货脱手的话要越远越好,不容易被发现。”
他身侧没有站人,也不知他那句话是对着谁说的,说完此话他转身隐入更黑暗处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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