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往,贪色的祝君君早该忍不住扑上去又亲又咬了,可不知怎的,这次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越看对方越觉得心里别扭,非但一点春情也无,还只想离他离得远远的。
祝君君不明所以,但此时箭在弦上,显然不可能真的离远了去,只能凑得更近,最后直接坐在了榻边,方才为其号脉的手极其小心地落到了他手背上,还下意识地说了声“对不住”。
拂开他胜雪的华发,祝君君掀开了他身上薄软的蚕被,被子下的身体只着了一身素白的里衣,可他的肤色要比衣裳更白,一对锁骨半隐半露,狭长嶙峋,能让人联想到他整具身体都应该异常削瘦。
从前她总觉得阿青那副身材已是“飘飘欲仙”,但对比起这诸葛雪衣,阿青的瘦其实应该算是文人特有的清癯风骨,至少瞧上去还是很康健的,可此人……
真是叫人心疼啊。
祝君君身上本就寥寥无几的情欲又消褪了几分。
掀开被子,少女的手终于落到了男人交迭的衣襟上,然而,一想到自己即将要给这谪仙似的人儿宽衣解带,祝君君心里竟油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她怎能用这双龌龊下流又肮脏的手,去玷污这个如珍似宝的仙人?!
祝君君顿时自责不已,伸出的手停在诸葛雪衣胸口不住地颤抖,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她只能别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罪孽深重的事,硬着头皮把那件素白里衣剥了开来。
“太吾阁下,你怎么了?为何一直在发抖?”
早就避到角落去的诸葛靖恩已辨听多时,终于忍不住发问。
祝君君满脸苦笑,难道她要回答“对不起,你这五叔就跟仙人似的,餐风饮露、不染红尘,我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吗?
只能一边稳住心态,一边继续艰难操作,好在她也算经验丰富,狠狠心,总算把人衣服裤子都扒了个干净。
然而,当祝君君转过脸,眯着眼睛去看诸葛雪衣已经不着片缕的身体时,她再一次被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雪崩般的负罪感压垮了——
她呼吸困难,泪如泉涌,心跳沉重如擂鼓一般,自厌自弃的情绪更是瞬间冲到了顶峰,难受得恨不得立刻饮剑自刎,也不愿让自己这双不洁的眼睛污秽了诸葛雪衣这一身冰肌玉骨。
但在她侧身躲避的动作间,目光又恰巧落到了男人赤裎的胯部,那地方整洁干净,一丝毛发也无,玉杵似的阴茎生得和他本人一样美丽,且不知为何居然已经勃起了,笔直粗长的一杆又挺又翘,粉润细腻的龟头像宝玉一样精美剔透。
祝君君心脏猛然一沉,心中顿时充满无限的悲痛与懊悔——她看到了!她竟然看到了!
她怎么能够!
诸葛雪衣是不存人间的极品,是云岭绝巅上的仙葩,而她却渎辱了他!
——祝君君当然明白自己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简直是脑子瓦特了,可她偏就是无法控制这种想法的产生,她多看诸葛雪衣的身体一眼泪水都要失禁,往他下身看更是心如刀绞、愧悔难当。
这种情况下别说和他双修交合,就是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她都觉得这是在亵渎灵,会遭天打雷劈!
她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控制住这份莫名其妙但排山倒海的罪孽感,难道这诸葛雪衣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太吾阁下,你为何哭了?你还好吗?是不是五叔他……!”
诸葛靖恩听到这非同寻常的动静,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可一想到对方可能已经在和他的五叔交媾,又生生停了下来。
但这声音却给了陷入沼泽的祝君君一缕头绪,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对诸葛靖恩喊:“大公子!大公子你过来……过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