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凌厉的刀兵声中,索朗忽然对司徒邪道:“司徒施主,你我二人再这样打下去,一时半会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那帮所谓的正道人士想坐收渔利,难道你想让他们得逞?”
司徒邪却是笑着反问他:“大师怎知不会有结果?依我看,就快出结果了!”
索朗眉头一皱,紧接着额心那刻硕大的红宝石忽地闪过一道寒芒,竟是司徒邪在出招之际忽然翻转刀身,将指宽的刀背正面对准了索朗额头——
伏龙坛的大两仪醉刀有正反阴阳两用,阳者以刀背施为,如龙显形,长啸腾飞,阴者以刀刃施为,如鬼通灵,暗伏消隐,此番司徒邪正是抓住了索朗因自己一句挑衅分心的那一刹,翻转刀身化阴为阳,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索朗反应不慢,立时横刀相迎,然就在两刀相触之际,只听一声咔嚓轻响,索朗手中的慈悲刀竟被拦腰斩成两截,于是那迅猛的刀劲瞬间击中了索朗,索朗倒飞而出,直至倒地,嘴角更有一缕鲜血淌出。
可就在同一时刻,本该乘胜追击的司徒邪却面色忽地一僵,旋即仿佛像受了重伤一般跪了下去,四肢无力地瘫坐在地,一时间竟是再也再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观战的祝君君惊呼,那两个人怎么同时受伤了?
而司徒邪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丹田,刚才断刀之际,他隐约嗅到了一股暗香,接着全身内力陡然滞涩,而当时他正要运功发劲,两厢冲撞间内息骤然剧震,这才倒了下去。
此刻虽已无碍,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好似如泥牛入海,竟是再也寻不到半点痕迹了!
“怎么回事,我的内力……”司徒邪喃喃了一句,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一副重伤难起模样的索朗,“难道是你的刀……”
索朗扯了扯嘴角,单手立掌:“无量寿佛。司徒施主,这毒本不该是你第一个中。”
“什么……?”
“不必小僧解释,此刻鹬和蚌都入已瓮,渔翁也不会等太久了。”
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一众看客议论纷纷,一片嘈杂中,谁也没有听到演武场上那两个人的对话。
而之前那些等着他们拼个两败俱伤的人此时终于动了,纷纷要下场去查看情况,诸葛玄衣与何无尽自是首当其冲,可两人刚一走近那柄断飞出去的半截刀刃,脚步便是一滞,再要出声制止旁人已经来不及。
就见前一刻还重伤不起的索朗忽然站了起来,已强横的内劲将那两块断刃悉数震了个粉碎,一股无色无形的异香顿时向着四面八方炸散开去。
诸葛玄衣立时转身,强行运转最后一口真气高喝道:“都屏息!此香有毒!”
可还是晚了,所有近距离吸取到这香的人都很快被封住了内力,稍一运功丹田便剧痛不已,周身经八脉仿佛断绝一般。
但在场也有一小部分人并无大碍,还茫然地询问着周围的人是怎么回事。祝君君自恃百毒不侵,猛地吸了几口想看看是什么毒,可她的系统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监测到毒物入体的提示,手腕上的毒铃也没有任何动静。
正纳闷,忽然看到一旁的袁少谏和诸葛靖仇正莫名其妙地互相问着话:“什么毒啊?我怎么没感觉?”
祝君君顿时恍然——是荔枝,只有吃过今天供上来的带有冽霜草之毒的荔枝的人,才会在吸入那异香之后毒发!
而袁少谏和诸葛靖仇两个人都光顾着给她剥荔枝了,一颗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