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也没有要恶言相向的功夫,直接抄起床头的烛台便朝她砸去。
室内立马一片慌乱。
家仆挡在少夫人前面,众人惊呼声,烛台落地声,还有沉旭升惊恐质问之声。
“快先把少夫人带下去!”沉旭升抓着白榆的双臂朝着一群人喊,“叫大夫来,快点!”
白榆可不打算乖乖听话,她使了点功就挣开了沉旭升的束缚,鞋也不及穿便追了出去,没几步就揪住了被护在中间之人的后脖颈。
“白榕,你怎么不敢跟我对峙。”
“白榕,你这个毒妇!”
白榆吼出这句话时如梦初醒。
毒妇,如今她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对多少个家庭来说,她又何尝不是个毒妇。
感觉嘴被什么堵住,她再也吼不出话来。
突然身体如坠入万丈深渊,失重的感觉席卷全身,她猛然瞪大了双眼。
咫尺距离竟是一双轻阖的眼睛。而堵住她嘴的不是别的,而是白止的唇。
“唔唔..”她试着推了推他的胸膛。
白止离远了些,色繁复,叫她读不懂。只是那微蹙的眉头,昭示着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白榆闪躲着眼坐起身,摸索着靠上床头,像是在躲避。
这模样他并不陌生,在綦山上醒来时,她便是这样戒备地对着陌生的一切。
只是现在,他还是不能让她完全敞开心扉。白止深邃的眼眸里泛起苦色。
“星儿...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白榆依然不敢看他。
“你昏迷了三天。”
白榆眼睫微动,抬眼看他,他竟憔悴了许多,眼下乌青破肤而出,怕不是三天未合眼。抱歉和感激的心驱使她伸出手去,拂平了白止的眉心,眉头下英气的眼睛此刻却浮漫几分软弱的凄哀。
白止抓住她的手腕轻挲了几下,却似也在逃避什么,离身出去。
“我去叫大夫来。”
看着他合上的门,白榆愣愣收回半空的手,进而抚上自己的眉头。
她似乎明白了一直以来对白止的亲切缘起何处。
那是她的兄长对她的偏爱。可她现在竟和兄长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