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可鉴,却有所保留。
白榆想要他知道的,是她全然依赖他,并且因为从前的枷锁,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她想要营造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幻境,在那里,岁月静好,再无他扰。
“周怀,我想自己做些小器物。”她靠在他肩上平静道。
“什么小器物?”
“那日上街,看见东市铺子里的女子首饰都好看极了。”
“夫人想要什么,只说一声,全长安的至宝自然会捧至你跟前。”
“我在这府中总得有些事做。”
周羡安侧头看她,还是不明白。
“我不想白吃你的俸禄。”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妻子...”
“我从前,每天期盼着的便是嫁给你,可现在不是了。”
周羡安为这话怔住。他怕她突又出口什么绝情的话。
现在不是了,来世十八载,此前种种往后件件,都决定了她的生命里不可能只有情爱。
“我只待在你身边就好。至于我是什么身份,真的不重要。”
最终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情话,至少在她看来是情话。
他虽松了口气,可还是因这话黯然伤。
“星儿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白止回到自己的宅邸,坐在那张白榆曾经躺过的床边。被褥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式,他伸出手掌在床铺间轻抚。好像还能抚摸到她的温度,她的曲线。
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更没有人曾去探究所谓的“周先生”,来自于他的名字,周祁。
他在白礼身边长大,却从来都知自己的生父姓甚名谁。
周羡安看他的眼里,只有对男人的敌意,而没有对身份的探究。
他便知道,他的堂弟,果真对他的存在没有一丝印象。
也是,谁会记得一个三岁前见过,后就因家庭关系断绝往来的人呢。
也绝非是想跟周羡安攀附什么亲戚关系,只不过他的身份,能让这出好戏更加精彩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