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能给丈夫绣,我自然希望自己可以。”白榕盯着小心翼翼朝她的伤口吹气的沉旭升,“我要生孩子,还要生一窝,都扔给你照顾。”
“你一个人生?”
他目含深意望向她,一只大手也覆上腰间。
她被弄得痒,半推半就把人往外抵,“我开玩笑的!”
白榆见她突然泪流满面,无措地收回手。
谁知那泪水越涌越多,随后啜泣之声溢出。
“你...”
“是,我是有意跟踪周羡安,让白止以为我是他的人。”
“今日这个局面,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白榆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让他痛,想让他痛不欲生。”白榕迷茫的眼又定在一处,移向她,布满血丝的眸底有些可怖。
白榆愣住。
白止的父亲周明德,老镇北侯的长子处处不如自己的亲弟。为了那世袭的爵位,一时脑热听了江湖术士白礼的谗言,将妻子送去北疆敌军营帐做质子,用最亲近之人以表诚意。
可他的妻子也曾是官家小姐,她才不信他口中事成便是侯爵夫人高枕无忧的屁话,被半骗半绑着去了敌营后便不停地向镇北候求助,不仅求助之信连连被截,就连质子应有的尊重一分也没受到过。
镇北候知晓此事怒不可遏,却无法作为,他们终不能做挑起战争的那一方,更何况在当时的俗言看来,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直至敌方联合了内鬼朝关门破来。
眼见敌军压境,周明德这才怂了,向父亲认错。
质子被高高挂起,一生有骨气的大小姐在敌营咬舌自尽。
那时的白止什么都不懂,和周羡安在院中习武。
最终剿灭蛮夷首领并且带回大少奶奶尸身的二公子便成了白止眼中的罪人。
他的父亲自私,被赶出家门时拉了他这个垫背的,可却又无颜养他,便托付给了于他有愧的白礼。
恩怨终有了结,唯有愧疚能维系一生。
不懂事时,白止恨周家人。二十余年,他才探破事情的真相。
可那份恨并没有消失,他依然恨他们无视母亲的求助,恨他们一个个冷漠至极。
当然,他最恨的,一定是白礼,和自己那蠢笨自私的父亲。
白榕,是祁山白门数十名孩徒中,唯一与白礼血脉相连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