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压得他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贺景珩抬眼,虽目中无人,却满眼是要吃了人的模样。
长珏见他如此,也不敢贸然近前,但还是担心白榆的身体,思虑过后想让贺景珩先带她回去。
迈出第一步时,贺景珩便利索地将白榆打横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长珏立马跟上。
“你骑马,让江演过来。”贺景珩头也没回,似是想到什么,又说,“不,让太医院准备好东西在瀛华殿待命。”
“是。”长珏应下后,便快速跑开,先一步驾上快马疾驰而去。
驾车车的车夫稳健,不至于在路途中伤到她。
他让白榆仰躺在臂弯里,眼一刻也不能从那张面孔上移开。
细细描摹过每一道伤痕,车子也驶入了宫门。
他盯着一条像是今日刚留下的细小划痕凝视了许久,而后俯下身轻轻在泛红的地方印下一吻,久久没有离身。
太医院的人都已至殿前,贺景珩抱着人疾步冲上台阶,在众人面前头一次露出慌乱的模样。
将白榆轻轻放在自己床上后,太医院资历最老的院判上前来查探伤势,他带的学徒同时上来打下手。
“直接用针罢。”老太医没有同人商量的意思,直接伸出手要接经火烤的针。
学徒们有条不紊地点火,取针,再递给他。
贺景珩虽担忧,却毕竟不通医术,走到一边腾出位置,没有说什么。
白榆的手指动了动。
他应激般上前一步,眼中的紧张从眸底溢出。
“殿下离远些,有火光。”院判忙碌道。
贺景珩手背暴起的青筋骇人,猛一抽搐后,贺景珩转身出了瀛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