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他所愿,贺景珩迟迟没有发话。
“参见殿下。”他又行了一礼,音量甚至比方才更大,在上位者面前丝毫不惧,像是在逼迫贺景珩给出回应,似乎他才是这座殿的主人。
“岳父大人,官威还真是大。”贺景珩从高处睨着他。
“殿下何出此言,臣,可是永远同殿下一心呐。殿下是臣的家人,臣帮殿下分忧,那也是应该的。”
贺景珩眯起眼睛,面对这等笑面虎,耐心荡然无存。
“你最好祈祷她无事。”
“殿下,若宜还在这儿呢。”
贺景珩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女人,她见气氛不大对劲,交握在身前的手不住扭紧。
“若宜若是不在,岳父大人岂不是要上天了。”
吴太尉还跪着,没有应他的话,更大声喊了一句:“参见殿下!”
贺景珩在桌上的手就快要捏爆指间的玉戒,面色却依然波澜不惊,,“岳父大人要这样,那本王也没有办法。她若是有事,不仅你想要的皇后之位你女儿坐不成,你吴家,也给本王连滚带爬滚出长安!”
话落,那枚玉戒断裂,清脆的声响正好止住了殿内的回声。
吴太尉小人得志的笑这才有些挂不住,他没想到,对贺景珩来说,自己所带来的利益竟还敌不过一个女人。
“王爷...”吴若宜焦急地上前一步,深闺中她哪见过这种场面,“爹爹纵有千错万错,毕竟是妾身的家人呐。”
“殿下,臣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你,你竟如此负她...”他似是又想到什么,一抹狡黠掠过,“现在各地可不太平,殿下当真要在此时断了自己的臂膀吗?”
老狐狸就是如此,此刻又摆出一副心痛心寒的模样以搏愧疚。
他进入官场几十年,从不在明里站队,唯一的一次,便献给了他以为十拿九稳的贺景珩。也从不亲自出手,贪污陷害结党营私,自有他的势力暗中操作,唯一的一次,便是此次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亲手将另一个女人打入地狱。
“究竟是岳父助本王更多,还是从本王这里攫取的更多呀。就算是畜牲,也会撒泡尿照照自己。”
贺景珩将碎戒扔了出去,恰好在吴太尉眼下的位置划出一道口子。
言外之意,吴家,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有或没有,不过在他一念之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