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进了这么多新人,太后也是真心疼娘娘。”
“本宫知道。”她诚意点点头。
金桦走了,白榆立马叫夏葵起来,并把下午陪同去太医院的侍女遣去休息了。
“娘娘...”夏葵带着哭腔。
“好了,一会儿去接皇上,别给人瞧见。”
白榆走进内殿更衣。
贺景珩只告诉过她一人,吴若宜失去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几乎每日都要患得患失地问她许多遍,让别人做皇后,她会不会不开心。
即使心里丝毫不在意,她也需要适时表现出些小脾气,否则心思敏锐如贺景珩一定会多想。
她现在是一个欣然接受了深宫生活的宠妃,对人的称呼也好,使唤下人也罢,全都如鱼得水。
她只要让贺景珩觉得,她现在端庄得体的模样,丝毫不给他为难,完全是因为爱他。
祈年殿前长跪不起的吴太尉消失了,他终于成为了风光无限的国丈。
虽是历经艰难,但押对的宝终是回馈到他身上了。
殿内,当今圣上的亲近之臣讨论得热火朝天。
白术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名列里,躲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小舅子,你说呢?”
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向自己,白术一脸状况之外,跟所有人对视了一遍。
自从皇帝要封沉家女为后的消息昭告天下,贺景珩就开始这么称呼他,不管是私下里还是在群臣前。
“臣以为...”他望向高座上的人,对方正托着下巴,以一种玩味地姿态等着他的反应,“时局动荡,战事一日不可拖沓。”
贺景珩笑笑,看向众人,话语戏谑,“国舅说要速战速决呢。谁出战?你?”他用眼点了点尚书令,“还是你?”又转向都督。
“呃...”几人有些下不来台。
“那陛下打算如何?”
“李都督,北方十六城的城防还得你多费心,至于他们造反的地界...拿着朕的信去找清远侯。”
“是!”
“跳梁小丑。”贺景珩琢磨了一下这四个字,“不过都是瓮中之鳖。”
最后,他只丢下一句“时机未到”,就解散了会议。众人一点不解他的时机指的是什么,
眼见着叛军都快跨过长江了,这位天子却一点焦急也无。
“小舅子等等。”贺景珩叫住了随人一同离去的白术。
“陛下还有事?”
他看着白术那勉强却还是不得不臣服的模样,开心得紧。
“去喝杯茶吧。”
“什么?”
“朕说,去喝杯茶,”他一字一顿,“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