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贺景珩言简意赅,“紫宸宫上下都赏。”
“是。”大监的眼睛弯成月牙,他是真心为他开心。
两人静静看着猫,猫盯着她。
“你送它来的时候,我是真心欢喜的。”她顿了顿,“可是我的小猫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白榆转过头,望向贺景珩,“我不愿放它走,就在院外偷偷养着。”
贺景珩看见她的眼底蒙上一层雾气,意有所感,迫不及待将她揽入怀里。
她靠在他胸前,沉沉呼吸两口,还是无法说出。
“最后它翻过院墙想要保护我...”
再想起那只小黑猫,她不会再撕心裂肺地疼了。
“我放不下的,你知道吗...我放不下的...”她抓起他的衣服,埋起脸任泪汹涌。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
她言中所放不下有二,其一若是早早放手,又怎会永远失去。可更重要的,他与她之间所隔,远不止山海,而是血海深仇。
他的家庭让她失去的,何止那一只猫。
久久入她梦中,翻过高墙来找她的那只猫,毛色纯黑在深夜中看不清晰,直到它扑向官兵,被千刀万剐丢入火光中。
它的眼中清晰映出的火花,每一朵都化作利剑刺向她。
眼前的烈火渐渐褪去,大监也喜笑颜开地往殿外退去。
方才的每一句话,她都没有说出口。
白榆看见狸奴在自己腿间如鱼得水,含笑看向贺景珩。
“我也想去看雪。”
“来月事容易着凉。”他拒绝道。
“我们带着它出去看雪吧。就去院子里。”
白榆眼真挚,带着企盼。这句话也再动心不过。
我们,和它。
若是一家三口,又该是何等幸福的景象。
“好,都依你。”
他哪还剩什么防线,早就被击溃心甘情愿做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