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有些激动,小跑进了帐内。
入目只有贺季旸一人。他看到她来,眼中一瞬间闪过的光恰巧被她捕捉到。
昨晚她琢磨再叁后出口的称呼,他拉住她的动作,没精力去想也就罢了,这氛围再细品来属实有些费解。
从前的沉星悬或许不明不解,但现在的白榆,从来都是情爱中的上位者,她如何会看不出贺季旸对她有着怎样的感情。
可自她来到这里开始,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上过。
白榆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尽力压下自己的粗喘,面色尴尬地站定在榻边。
贺季旸知道她因为称呼之事而为难,因无力而艰难地微微一笑,率先开口道:
“沉妹妹。”
他的声音甚至只游离在气音之上。
“你便...如昨晚那般唤我,好吗?”
白榆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哀求。他实在是过于害怕被她拒绝、推远,即使在六年艰辛的重逢里。
记忆中芝兰玉树的少年,尽管只是一点卑微,也量谁都会惋惜。她立马蹲下身扶在榻沿,双瞳剪水,唤道:“季旸哥哥,你好些了吗?”
贺季旸试探性地缓缓覆上她的手,白榆垂眸看向两只交迭的手,又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他接着握住了她。
白榆看见,他正迫切地渴求自己。
门口传来声响,两只手迅速分开,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各自的地方。她狼狈地站起,转过身面朝门口,看着匆匆忙忙冒着热气的大夫赶了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忘了要如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