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她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的身躯被感知到。
“殿下!您快躺着!”
两人闻声,分开了怀抱,看见贺季旸正准备起身,被小厮劝着躺了回去。
佟清这便从沉重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几步跑到榻前为贺季旸诊脉。这便是她,单纯勇敢,从不会被任何东西困住。
白榆用衣袖拭去了眼泪,跟着走了过去。
“阿清,季旸哥哥是怎么了?”
佟清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劲,她为何会出现在贺季旸的营帐中。
“你认识他?”
贺季旸听见这话,有些激动地想要解释,奈何身体实在虚弱。白榆见状,回道:“我们相识,比周怀还早。”
他的五官在听见她的回答后松弛开来。他欣慰,喜欢这个答案。的确是他先出现的。
“噢。”佟清觉得惊,但也没多想,顾自说道:“他没事。”
“那昨晚...”
没事怎会无缘无故吐血呢。
“那是积压的瘀血,吐出来,身体才能变好。年纪轻轻的,”她叹了口气,“不过,都出来了就好了。”
那是差点压死他的稻草。
白榆心中一道清脆的震响。她这才明白,方才他看自己的眼,那其中的渴望,不只是爱慕,更是疗愈,是这么多年来他每一次独自化解伤痛时的救赎。
再多的苦不堪言,终是在亲眼看到她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时彻底冲破的忍耐,化作鲜血奔涌而来。
她总是无意地带给他人无形的伤害。白榆不敢置信地将目光移向他的眼底,那里正浮起微微的笑意。那样深的心结,真的能随着那口瘀血就此解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