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珩眉心一动,朝她靠近了两步,试探性地抓住她的手腕,没再感受到抗拒,于是轻轻拉进怀中将她抱住。
阿尧便是在贺景珩为数不多的夜晚钻了空子,请求白榆在他床前,讲一些垂髫小儿的故事。
他的父母都未曾见过他牙牙学语,或是蹒跚学步的模样,马嬷嬷不识得字,辛苦把他拉扯成今日模样,他又怎会听过有人在耳边温声细语讲述杞人忧天的典故。
白榆怎么忍心拒绝。
阿尧实在是聪慧,从与她相处第一日起,便知晓要如何摸穿她的性子。
小儿得意地将桩桩件件写进了信里。
“我会命人联系马氏,定期传她的信进宫。”贺景珩语气松下,终是先示了弱。能允下此事,对于规诫森严的皇宫,已是极大的让步。
能有人来分一分阿尧的心思也好。
今夜的觉还得睡,白榆也没有理由不顺着这台阶下。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稍稍将脸转向他的怀里,抬手搂住了他的肩。
“好。”她低声道。
贺景珩吻了吻她的发顶。
“今年元日你不在身边,宫中便也没有过。”
年夜饭是他一个人坐在祈年殿里用了最平常的一餐,留后宫翘首以盼他的临幸。
“等承训完婚便是花知节,我要大办一场,全都补回来。”
说及此事,他的语气染上几分傲气。
“嗯。”
贺景珩听见她心不在焉的回应,微微勾起了唇。
他要宴请百官,天下同庆,要邀请许多人共聚一堂。
要他,他,他们所有人,俯首欣赏帝妃恩爱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