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今日诸卿见证,朕不会贸然治罪,现在封锁钟灵宫,禁闭反思三月。”
“是。”
“陛下!”李穆似是失了理智一般,双眼猩红,“连陛下都不愿相信皇后娘娘吗?!她才是您的妻啊!”
贺景珩眯起眼。
战场所向披靡的将军,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抓狂失态,体统和体面一个不留,留下的话柄倒是只大不小。
“这李都督可与皇后沾点亲故?”温郁故作疑惑,将火势又引回了李穆身上。
他虽意识到自己的出格,但一切早无转圜余地,只为自己在众人面前挣一挣清白。
“臣同皇后娘娘一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冤枉!也同情皇后娘娘啊!”
“倒是朕加给你的罪了。”贺景珩被他情急之言蠢得嘴角抽动冷哼一声,伸出手,一本薄簿置于手掌,他不紧不慢翻开,声音沉下,字句清晰念道:
“八月初五,十月十八,十一月初二,廿八,皇后出宫去了何处,你以为朕瞎吗!”
他一把将簿子甩在了李穆脸上,后者被打偏了脸,紧咬的牙关处肌肤被划破,渗出红迹。
今日桩桩件件一茬更胜一茬,至此,殿上观众皆已满脑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姑姑!姑姑!”
童音将满屋思绪牵了回来,贺景珩转身,发现白榆瘫软伏倒在自己脚边无了意识。
身上所有戾气不再,他如临大敌,迅速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不及收拾这场面浩大的烂摊子,火速小跑着从后面离开。
“叫太医!”
留下百十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押着中庭数人的禁卫未得到命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哥哥!”李韵乔想要下台去,被身边人抓住了手腕。
“别犯傻。”温妙面无表情,也没有留给她一个眼。
李韵乔莫名其妙地看着温妙,自从她同太后走得愈发近了,众人自然将被渐渐疏远的温妙和她敌对了起来,长此以往,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除了李韵乔刚进宫前去拜见,离了温太后,两人私下甚至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她看着温妙冷淡的侧脸,悻悻坐回了座上,没再出声。
周羡安情复杂地望着白榆在他人臂间消失的影子,缓缓将视线移向旁边,对上了温郁的眼睛。
后者慢悠悠喝了口茶,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