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珩给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一边近前来替他钳制住了白榕。
“阿尧,跟娘走好不好?好不好?嗯?阿尧?”白榕霎时动弹不得,更加迫切地想要他的回应。
若是略去她脸上血腥的痕迹,只瞧着那双眼睛,很难不被那其中秘吸引了去,更何况,这是一双和自己相像的明眸,毫无与人打斗时的狠恶,面对他时只有无尽渴求。
阿尧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企盼的双眸更亮了些,有如映月的井水,甚至能看清他的倒影。
失落顺着血液的流淌席卷了白榆全身,她悻悻放下了手臂。
忽而出现在她手腕上的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扯去,倏地转过了身,眼前叫人心酸的视野随之变得拥挤。她迟缓地抬眼望去,自己正被贺景珩紧紧抱在怀里。
后脑攀上一只手掌,像她保护阿尧那样,将她的脑袋按进胸膛,眼前便只剩漆黑一片。
“阿尧,跟娘走,好不好?”白榕不倦的问询却无人为她从耳边挡去。
白榆瞬即回抱住贺景珩,仿佛只要把自己揉进他的体内,就可以与这里隔绝,当做什么也不存在。
可她抱得愈紧,只是因为心中酸楚更多了几分。
贺景珩的怀抱就是她的遮羞布,终是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流起伤心泪。
她太怕听见已然动摇的阿尧会如何回答,若是他选择了自己的母亲,她又该做什么。
阿尧又往前走了一步,这让白榕完全安分了下来,又惊又喜地等待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阿尧?娘不能没有你,嗯?”她抽噎着止住流涕,满心期待地看着呆呆盯自己的男孩。
碎裂心跳交杂得震耳欲聋,白榆不安地去追寻贺景珩的心口,以此掩盖体内兵荒马乱。
除了她,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一个小孩身上,对他会做出的反应或好或担忧,布置极为温馨的内殿,此时的空气却紧张到叫人不住寒颤。
苦苦等待半晌,终于听见了阿尧的声音。
“我不需要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