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吧。”
门页敞开,在看清正中高案上摆放之物时,周羡安仿佛被钉住一般,就连冷冽的气息也被冻上。
那简陋的牌位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亡妻李星乔]
只有贺景珩知道这对他是莫大的羞辱。
周羡安眼睫微颤,脸颊抽搐,手脚却被拉索牢牢禁锢,如何使劲也无法动弹,转而小幅颤抖着。
“侯爷,夫人已等候多时了。”守卫又上前一步做出请势。
周羡安僵硬地扭转头颈看向他。
在对上那双瞳孔时,守卫瞬时慌了。
刹那间银光闪烁,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
周羡安手握的剑刃上已是成线红流淌至剑尖,一滴一滴打落在那守卫被割断的脖颈上。
其余人如临大敌举刀将其包围,可只敢虎视眈眈绕着他,如何也不敢再靠近一步。
清脆的铁器声摩擦在院中地砖上,周羡安松手将剑丢落,仰面闭上了眼,长吸一气。
“伺候的人也好,监视的人也罢,都给我收起那点动手动脚的心思。”他揉了揉方才握剑的手腕,“今日之事若有人敢说出去,来几个杀几个。”
话尾被夹断在怦然合上的门里。
数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更是对眼前惨死的兄弟无从下手。值守浴房外的那人面露难色,恨蠢丫头主动给人送来下手的由头,她自己倒是毫发无损,可损失一名会武功的守卫,这要如何跟主子交代。
周羡安停在了牌位前,伸手以指背拂过粗糙的表面,甚至有些硌手。
怕不是为了上赶着羞辱他而连夜打造出来的。
他收回手,凝视着手背上刚被牌位刮出的几道红色印记。
此乃他周羡安的府邸,如此立威方式虽偏激狠毒,却立竿见影。
只消看看明日贺景珩是否找上门,就能知晓外面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是狐假虎威,还是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