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后?”白榆与贺季旸对视一眼,都有所不解。
“妹妹是后宫之主,太后许是有相关要事要协商呢。”贺季旸起身道,不想让她为难,却免不了落寞。
白榆心领他的好意,更抱歉意,苦笑对老太监道:“知道了。”
她准备解开裘氅,却被贺季旸扶手拦住,“天冷,穿着吧。”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这件来自东宫之物断不能与她身上出现在皇帝面前,最终也只是落得个深柜之中,亦或是半道被毁。
白榆轻轻抚上他的手背,摇了摇头。
“不了。”她抬眼,眸光中是道不明的情愫,她自然不愿负他的心意,“这次就不穿了。”
贺季旸眼睫轻眨,收回了手。白榆卸下大氅,朝他点头示意,随着老太监往正殿穿过后离开。
他盯着背影消失的地方良久,垂头看向自己无意愣在半空的手。
恒福殿的屋檐比其他宫殿要窄一些,白榆步履匆匆跑至檐下请守门通传,夏葵忙手忙脚将伞收起,又开始忙着替她拍去衣裳上沾的雪花。
“皇后娘娘,请进吧,太后娘娘在偏殿呢。”
白榆点点头,在门垫上踩了几脚,抬腿踏进了门槛内。
整个正殿都静悄悄的,除了过于浓重的熏香扑鼻,让她平生一阵眩晕。
偏殿的门微微开着,似是在等她。
立冬时,贺景珩大张旗鼓封她为后,也在那一刻,终于完成了他们迟来一年有余的婚礼。
可她虽居于高位,这后宫实在清净安分,所谓的责任,也不过是在被他人尊奉时友好并温柔地回个礼罢了。
除了两宫太后总有些琐碎的事务交与她,也见怪不怪了。
出乎她所料,偏殿里并不止温郁一人。
白榆透过门缝小心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正对着的温郁正同对面人饮茶。
好使然,她稍稍挪眼,却见温郁对面坐着的,赫然是无法踏足其宅院之外,更是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周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