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男孩如此浓烈的话语,她依然不知如何应对。
阿尧提起的眉梢耷拉回了原地。
贺景珩出现在门后,白榆有些不敢直视他,只垂着眼道:“阿尧醒了。”
话还未落,她往前被门槛绊了一踉跄,直直扑进一个坚实的怀抱,腰间和背脊被牢牢箍住。
贺景珩真正想做的,也只是拥她入怀而已。这扇锁上的房门内,他在乎的并非自残伤重的阿尧,而是为此而劳心忧的白榆。
“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你吓死我了。”他后怕不已,呼吸不稳,左右想从她身上看出破绽。
“让阿尧好好休息吧,你随我来。”白榆无名心虚地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尴尬的身影,连忙合上门扉。
阿尧怔在原处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一个人落下了。
但今日的他并非如往日那般在意。
他起身下床,走到了一片狼藉的书桌前。
看见被翻出满台的画作,他虽有些可惜这些整理规整之物被翻乱,却还是庆幸不已地微微勾唇。
他就知道,姑姑是懂他的。
阿尧又拉开了抽屉,翻到最下隐蔽之处,只见一只大信封还规矩地躺在角落。
笑意有所减淡,他最想让姑姑看见的,她还是没能看见。
那里面象征性塞进了几封他没寄出给姥姥的字迹。
但也无关紧要了。
姑姑说要带他走,草原也好,漠北也好,他都愿意。
阿尧抽出那只大信封,点起桌台的灯,慢慢将它靠近火光。
烈焰的暖色的尘灰里,男孩终于咧开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