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明明什么都能看穿,却全当做没看见。
“在臣看来,陛下应是中暑了。”
“中暑...”白榆所有所思,倏地转向大监质问道:“冰块呢?风扇呢?这无缘无故的怎会中暑?”
“呃...”大监面色为难,“陛下许是心烦,把奴才们全都挥退了下去。”
他小心看了一眼白榆的脸色,知她并非咄咄逼人的主,却还是跪下在地,“奴才们知错了,奴才会带这帮小子领罚的。”
“你快起来。”白榆无奈叹息,走过去扶起诚惶诚恐推脱她手掌的大监,“现在说这些也无用处,还不是他自找的。”
在场几人听见这话屏息一瞬,而后意识到此言出于她之口,又舒过气来。
这天底下也只有她了。
“江太医,开药调理便是。”白榆偏过脸对江演道。
“是。”
白榆又往床前走去,在经过江演时,两只宽袖交迭,她悄然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角。
“多谢。”
轻飘一声只有两人能闻,她走到床头坐下,而江演还僵在原地,临梦般看了看自己的衣袖。
白榆看着贺景珩被汗湿的额角,不可避免是有几分心疼的。甚至都忘了自己指侧的伤口,方才有一些未干的血渍留在了他的脸上,蹙眉为他擦干净。
她只有所耳闻他近日在解决新政推行之下那些老顽固的世家,没成想竟到了夜不能寐的艰难地步。
若是爹爹还在,他会理解贺景珩的想法吗。她无端陷入思虑,又为其将被子往下拉开些。
热气遽然外散,贺景珩被一股寒意激得难受,皱眉动了动身。
“冷吗。”白榆拿帕子拭去模糊住他眼角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