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便是他方才初醒时顾自得意的缘由。
谁料白榆对他的情话丝毫不领,闭上眼没好气道:
“你中暑了。”
仿佛是天意怜他,炎热的夏日只是走个过场来游戏人间,留下一阵凉风便匆匆离去,顺便大发慈悲送这天地一剂染料,好让无法适应天气加急的转变而来不及褪去绿色的长安城顺利隐入秋色当中。
一盆挂着几颗小果的枝桠被摆进了一片开得正盛的月季之中。
温妙只瞟了一眼那瘦小的果实,便忍不住嘲笑道:“我就说你种不出来吧。”
白榆轻嗤一声,“都在长安了,难不成当真指望它能长出桔?再说了,奈何它的花好看。”
秋日本是跳脱不开它金黄的宿命,可温妙偏偏在院中养了数十盆紫红的月季,鲜活的生命挣扎着将她的金秋染得浓烈鲜艳。
温妙被她嘴硬的模样逗笑,收起故作刻薄的眼,“说起来,你这么宝贝这株枳,也舍得送到我这儿来啊。”
“让它跟你的花好好学学该怎么长。”
温妙接受了她的说辞,无奈地点点头,“行。”
白榆脸上的笑容淡化,看起来颇有心事,又犹豫着不知当不当说。
“还有事?”温妙本打算转身回屋了,又顿住看她。
白榆先是下意识摇了摇头,而后又在心中斟酌了几番,开口道:“他...”
“我不想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让她有些怔愣。
“既看不了他的好脸色,又要见到那群妖魔鬼怪,有什么好去的。”
贺景珩那次病后,孙如玉不止一次想让后宫众人多在皇帝面前露露脸,她的心确实人尽皆知。
白榆自不是来劝她的,她只是好,好此刻,温妙的情感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