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低压,眼尾微挑,叫习惯了温情的她蓦然看见这般危险的双目,犹如与猛兽共处到忘其本性的猎物,登时失了阵脚。
他掌心的手小幅颤了颤,被尽数感知到。
而贺景珩也在将她的慌张收入眼中后,也不着痕迹地柔和了下来,双唇在她掌心轻轻一印。
“在想什么?”
“在想,你以后还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他笑起来,又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你瞧,一点儿都不烫。”
白榆赌气似的抽回手,看向一边,“昨晚说了多少次今早有寒流,紫宸宫是没你的衣物还是怎的,愣是一个字儿也听不进。”
贺景珩油盐不进,丝毫不为所动,圈过她的腰把人提溜到了腿上,双手不安分地开始在她身前逡巡。
“温柔乡里睡一夜,谁要还能记起来其他的,我才是真佩服。”
“你...”
贺景珩却突然失了力一般迷离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
“陪我歇一觉吧。”他埋头与她肩上,气息也变得凝重起来。
白榆无奈答应了他,牵着他走至榻前,宽衣解带。
只着里衣相贴,她才感觉到背后的温度实是灼热,方才竟被他额上散开的温度骗了过去。
可屋外北风呼啸,能躲在如此暖意里也是在令人舒心。
白榆闭上眼,往圈揽着自己的怀抱里又挤了挤,闭上眼决定先不再思那些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