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想轻轻一点不让他在意自己的泪便可,可不知被什么情绪缠住了心头,她慢慢张唇含住,贝齿咬住他的下唇轻磨。
但一颗泪珠还是不听使唤地从眼眶逃离,滴在他的脸颊上绽开。
白榆慌忙起身分离,以指腹轻揩去了那一小谭水痕。
“星儿。”
听见这个称呼,白榆有一瞬的失。他为数不多学着其他人如此唤她之时,竟都是在她中药、失忆之际哄骗她。
也显而易见,他并不喜欢同别人一样叫她。
她眼睫轻闪,怔怔看着他的眼睛。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星儿。”
可他并不能抹杀她的过去,她被唤作星儿的往日,亦是他萌动的开始。
“什么梦?跟我说说吧。”
贺景珩微笑着摇了摇头,“扶我起来吧,我想跟你聊会儿天。”
白榆吸了吸鼻子,“好。”
两人在床头并肩而坐,即使他已这般虚弱,却依然是她依靠着他的肩。
“你一再阻拦我此次东巡,我虽不后悔,却唯有庆幸没有答应让你跟着。”
白榆没有说话,她当时确是畏惧皇城之外反对新政的极端之人,会对他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没成想人回来是没外伤,却染了内伤。
她不出声,他也没继续往下说,两人陷入并不尴尬的寂静,更加靠近了些。
“我就是多余管你。”
她放狠话说再也不管他,两人都还记忆犹新,不由交相笑出。
“我从来没同你提及过我的皇位你如何看待,我并不知晓,但我想成为让你骄傲的人。”
或许对于他在位时的功绩,白榆只剩下手段暴戾的印象,可推行新政,无异于推翻父祖留下的根,让天下百姓靠自己的双手吃饱穿暖,不再乞求地主商贾的三瓜两枣,又何止于她会对他另眼相看。
“睿王殿下,是大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