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恋只需一年,却要用十年来证明自己的抉择,还要用余生,来忍受爱意的无尽消磨。
就算她当真能在这草原上捕捉到缘分,人生又还剩下多少个十年呢。
她高昂起脸,努力不让下巴搭在他肩头,手掌慢慢停下,覆在他的后颈。
“姑姑不嫁人,可阿尧是要娶妻的啊。”
“...”
他不做声,像是听进了话。
“你想让姑姑成为你人生的污点吗?”
“这里根本没有人认识我们。”
白榆眉头一跳,仿佛自己一直都在对牛弹琴。她意识到今天两人都太过冲动,并非适合谈这个的日子。
她松开怀抱想要退开,腰背蓦然攀上一股大力,又将她按进面前的怀里。
“姑姑若想制止我,五年前就该断绝这一切的。”
大殿高台之上,皇帝双眸空洞地目视着脚下群臣,怀中还有一只肥胖的狸奴惬意地窝在龙袍之上,享受着天子之手的爱抚。
大臣们似乎对皇帝抱猫上朝的行为见怪不怪,顾自喋喋不休着。几年前的政变让高堂的面孔洗刷一新,可待新政推行稳定后,他们日日口中说的,无非还是同上一拨人一样劝谏立后和广纳后宫那些说辞。
贺景珩手上抚顺毛发动作似乎极好地取悦到了这只恃宠而骄的猫,不时嘤咛几声,也无人敢有异议。
豆豆是在他极度孤独的某一日,突然出现在墙角的。
小太监发现了它,所有人都认为它是死里逃生,它就这样成为了宫里的吉兆。
贺景珩待它也比从前用心百倍,以至宫里还有传说,是皇后娘娘转生到了狸奴身上。
它于他而言,是关乎于她唯一存在的念想,它带着灵性,陪伴这位落魄之人尝试着挥散开迷蒙一生的阴霾。
“陛下,微臣认为,当立淑妃娘娘为后!”
贺景珩失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看向说话之人,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下。
舒适的爱抚忽然消失,豆豆脾气颇大,大张牙口狠狠高嚎了一声。
贺景珩立马继续为其捋毛,不免嗤笑出声。
“瞧啊,它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