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轻叹一口气:“你现在就像海里受伤的鱼,稍微动一下,流露出来的血腥味会把你吞得尸骨无存。”
“那我总不能忍气吞声吧,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兴风作浪?”
“很多人都说在等反转,他们希望你露出不完美受害者的马脚,然后指责你,甚至推波助澜到把你人生毁掉都是顺手的事。
邓胡雅听完陈萝的话楞了楞,不可置信地揶揄道:“虽然你看男人眼不咋地,脑子还真的挺机灵的。”
陈萝脸上流露出苦涩,“冯晟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本质不坏的。”
不同于休息日的精病院,周一的病房楼道里充斥着活跃的精病人,邓胡雅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精病人放风活动。
夹杂在欢呼雀跃的人堆里,邓胡雅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独自发呆的张岫,她正背对人群,坐在一张老旧的长椅上,远眺着窗外绿荫。
邓胡雅拍了拍张岫晃的后背,“张岫,张岫。”
张岫原先一张瘦小苍白的脸,左半边像是被棉花塞满了一样,夸张地肿大起来,细小的血丝被皮肉撑到清晰可见。
张岫回过来后,面对突然到来的两人嬉笑着露出虎牙,“你们怎么比我爸妈来得都勤快?”
陈萝关切地问道:“你脸怎么了?”
这一句关心也随即便被邓胡雅怒气冲冲的质问吞灭,她打断了张岫,“你为什么要跟她说假话?”
张岫收起强撑的笑容,牙齿咬得咯吱响:“什么假话?重要吗?”
邓胡雅音量骤然提高:“重要!当然重要!实话实说是你能够争取公正处理的最好办法了。”
张岫冷冷地转头看向窗外,“抓到一个就行了,没准我真是经病,我真是记错了。”
邓胡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口喘着粗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消极的态度,我跟王蒲姊多少心血都要白费?”
张岫仍旧保持着冷淡态度,嗤笑一声:“怪我干嘛?怪他们去啊,我改口说什么都不对,所有人都来指责我。你知不知道我妈骂我婊子啊?”
邓胡雅几乎要把嘴巴贴到张岫的耳旁,“那你是吗?你不是婊子,你承认什么?”
张岫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回指着自己破口大骂道:“我是啊,因为我找人约炮,我骚,我活该!”
两个人争执不休的局面,把周围欢笑的精病患们吓得个个噤声不语,烦躁不安地搓着手掌互相面面相觑。
邓胡雅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警告:“你知道是什么吗?有个人扇了你一巴掌,你还跪下来亲吻扇你巴掌的那只手,你怎么不去给他们当狗呢?”
张岫突然开始抓耳挠腮起来,四肢慌乱无措:“邓胡雅你个臭嘴巴!气死我了!”
她转身弯腰从柜子里掏出陈萝买的花生酱,舀出满满一大勺,怒气哼哼地迅速塞进嘴里,眼里充斥着对邓胡雅的愤恨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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