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叫她来精病院再说,她看了看手机里整理好的那些摄像截图,才想起自己明明应该昨天就去病房里找张岫指证的。
显然陈萝跟张岫聊天非常投入,邓胡雅一赶到病房外时,就能听见从病房里传来的愉快欢笑声。
她敲了敲房门,打断了二人热烈的交谈,两人脸上的欣喜还未散去,便带着一脸微笑朝邓胡雅招手,“你来啦!昨天吓死我了,医生一听说我有右美莎芬,叫我立马交出来,他说我差点就嗑药了。”
邓胡雅困惑地问:“什么意思?”
张岫晃了晃手里的药盒子:“右美沙芬有成瘾性,让人瞌睡没劲啥的。我差一点就吃了,不过,我现在咳嗽也好了,你们把这药带回去吧。”
邓胡雅收下药盒以后,转手掏出手机给张岫看:“对了,我最近拍了一些录像的截图,你能辨认吗?”
三个人埋头对着手机拍摄的模糊照片仔仔细细看了很久,张岫频频摇头,要么是人影太模糊,要么是记不太清楚了,并且在见到那个一前一后的截图时,更是反应激动,呼吸加速浑身颤抖着连忙摆手说以后再看。
邓胡雅跟陈萝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收回了手机,护士也在此刻走进病房,盯着张岫把精药物吃下,并嘱托病人家属尽早离开,张岫马上要休息。
他们答应着护士的要求,边走边商量:“你说会不会是张岫记不清楚了?其实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邓胡雅其实先前也思考过陈萝的这个问题,如果这个人只是张岫在受到身心伤害后,精错乱的臆想,但是她还是排除了这样的猜测。
她曾细细研究过张岫在精病检查报告中的综合指标,都说久病成医,她认为就张岫的实际情况来判断,多半是不会出错的,毕竟张岫从始至终都坚定自己的猜测,并且对于事件之中的每个细节也保持着同一个说法。精错乱的人,很少像她这样理智且专注。
她对陈萝摇了摇头:“不是。但是就算是,我们也要相信她,毕竟让她继续坚持下去的人,只剩我们几个了。”
陈萝突然嘴唇抽动,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埋在邓胡雅的肩膀里抽泣,“我感觉我们活得怎么这么累啊,到哪都是男人第一位,女人次要,甚至不重要。不管是不是精病,女生受委屈都是自找的,连警察都不帮忙…”
天色逐渐暗淡下去,二人停顿在一片落满碎花瓣的荫凉下,周围路过的人们多半朝这两个怪女孩看了几眼后,带着猜测的眼匆匆离开。
邓胡雅失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又想起了王蒲姊,那些不变的东西,以及催化思想落后的措辞,是不是她有时候也身不由己?
极尽悲凉的心情,迫使她不得不去寻找些东西转移注意力,她居然感受到了饥饿:“陈萝,我们去吃完饭吧,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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