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程念樟看上了这女人的什么?
“哔—哔—”
罗生生第四次经过时,卞志恒收了烟,鸣笛摇窗,探头将她叫住。
“喂,上车。”
女孩脚步顿住。
“卞大哥,是你啊!”
罗生生见到司机是他,蓦地还有些惊讶。
自从上次印度分别后,她只寥寥在远处瞥见过他几次,这人说是程念樟的保镖,但想来身份肯定没有面上说得那么简单,不然平日绝不会如此少见。
卞志恒其人,打手出身,酷爱用拳头说话,不喜动嘴,更不爱客套。虽然罗生生满面笑意地招呼了他,他却完全不为所动,转匙打火,半句话也不稀的多说。
“程念樟也是的,和我说停在紫色那片,到了才知道,居然是粉色的,害我找了老半天。”
“确实,他眼睛有时是挺瞎的。”
“啊?”
这大块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句让人接不下去的话头。
罗生生挠头眨了眨眼,因与对方不熟,她也琢磨不出他话里有什么耐人寻味的深意。
“对了,卞师傅,我平时也不见你,我看其他明星的保镖,出入不都是个固定的人近身跟着,怎么就他,好像每次带着随行的安保,除了你,就没几个熟脸的呢?”
“我是开安保公司的,那些是我手下。”
呃……
难怪轻易见不着人,原来竟是个老板。
“哎呀!那他怎么能让你来载我回去?给你差使这种小事,让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怕他觉得自己阴阳怪气,罗生生说着说着,就抬手捂起了脸,挤眼露出副难做的表情,矫揉地厉害。
卞志恒不吃这套。
“你出现以后,他身边就总会有些平白多出的麻烦。”
“是吗?”
“嗯。”
“那你是不是和居老板一样,也不怎么喜欢我呀?”
罗生生敏感又聪颖,也不惧点破他人的话意。从上车起,她就能感受到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与其虚与委蛇,倒不如大家坦诚相待来得畅快。
“他身边,就没几个喜欢你的。”
“哦,随便你们喜不喜欢,反正我又不和你们过。”
“嘁”
“我还不喜欢你们呢!他以前可干净向上了,现在都不知道交了些什么朋友,带他喝嫖赌抽,把那些烂仔的坏习惯,全给傍了个满身。”
“呵,程念樟要没这些朋友,你当今天还能见得着他?”
罗生生听言怔怔。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没怎么,都是些旧事,过去了就没什么重提的必要。”
“卞大哥,你今天到底想与我说些什么?”
卞志恒原本今次,是被居老板叫来做她工作,劝分的。
但每每话到嘴边,他又会有些不忍。
不是对罗生生,而是对程念樟。
“我这人不懂谈情,嘴巴也笨,说到底只是想劝你多点珍惜罢了。”
“我没有不珍惜。”
“哦……那最好。”
两人过完这个来回,各自就再无话题可聊。
居老板临他出来前,学锦囊妙计,也准备了几通自认高明的话术,只可惜卞志恒半道听罗生生讲起程念樟的从前,心房塌软,最终还是把那些话术又给通通咽了下去。
到底是一句没提。
他送完罗生生回到酒店,就转至片场,去找程念樟欲聊正事。
刘琨案里,与楚谡父母接头的线人,昨日被巡察组请去喝茶,后续就算放出,也不宜再留用。
本不算什么大事,但这是景隆的暗线第一次和官家交手,一旦落下案底,只要上面有决心,顺藤摸瓜是迟早的事情。
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