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落下,程念樟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挨近她的耳侧,压低声量,用来自深渊般鬼魅喑哑的嗓音,朝她蛊惑道:
“我劝你最好先认清自己,少做点既要又要的白日大梦。本质也不过是个自私、虚伪、怯懦的烂人而已,又能比我这种算计肮脏的小人,好到哪儿去?呵,说些什么义正严辞的空泛道理,在我面前装出那些不食肉糜的清高,你当我听的时候,就不会和你一样,觉到恶心吗?”
罗生生怔住,耳内响起轰鸣。
他们彼此静默,时间便在此中流逝。
明明程念樟已经起身将她释放,这姑娘却仍旧瞪着双眼,讷讷伫在原地,不敢相信这种剥皮挫骨的鞭挞,竟会出自他的嘴里。
“程念樟,你真心……是这样想我的吗?”
女孩的声音,连带着身体,一同颤抖。
“呵,你要是不认可,自然会选择反驳,如果自己都觉得没有异议的事情,又何必去多问他人是否真心?”
“好,真好!”罗生生抿嘴止住哭意,伸手指向男人鼻端,竭力质问道:“既然这样,既然我有那么多缺点,既然我让你这么恶心,那你现在又何必非要抓着我这个烂人不放?难道不应该像我一样,放彼此一条生路,各自去找更好的人,才是正道吗?”
“因为我不需要那些更好的,我只需要你。”
话语间,男人卸去腕表,随手甩向桌面。
拂落杂物后,他把复又陷进懵然的罗生生,给直接抱坐上了写字桌的高台。程念樟抬眼望住她的垂眸,大概是刚才这句发自本心的告白,点醒了男人天灵,只见他任凭眼底波光被对方牵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心悸的怂恿,小心翼翼给了罗生生一个点到即止的啄吻。
两人唇瓣分开的刹那,程念樟刚准备退身,出人意料地,自己脸孔却倏地被双软手又给捧拉了回来。
因怕他远走,罗生生循着本能,迅速下欺面庞,学这男人往昔的做派,用舌尖蛮横撬动他的双唇,开始肆无忌惮地品尝起对方嘴里烈酒余留的醇味,和喉头咽血后的腥气。
“唔嗯……”
这个吻,焦灼而深刻。
不知是地暖烘高了室温,还是体内的欲望灼烧出燥热。
在深吻的中途,罗生生脱去外亦,铺陈在身后桌面,而后揽上他肩,双腿勾住男人腰腿,随他俯身,逐渐后躺进自己羽绒服摊平后的柔软当中。
因接收到她邀请的信号,程念樟也不再忍耐,
温热的掌心自她毛衣的下摆钻入,缓缓抚过女人敏感的侧腰和起伏的旁肋,而后扯开胸衣的罩面,将半耸的柔软抓握攥紧,再并指来回掐捻茱萸,直至挺立。
“啊……别捏啊!!”
罗生生拱腰,死死抱着他,通身迎来一股大颤。
对向天花深吸口气后,这女孩于混沌中寻回一些理智,报复似地用力拉扯了下这人耳肉,皱眉与之告诫道:
“程念樟……我们今天就算做了……也不代表我原谅你,更不代表我们和好——啊!别嘬那儿!”
男人当下正埋首在她颈间,听闻她又扫兴,抿嘴直接就是一下要命的吸吮。
“讲过多少遍了,让你少说点我不爱听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