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恍如隔世的恸感,伴着重塑后的记忆,倾覆着袭来。
程念樟其后长久没有接话,也没再轻易动作。
他安静地和罗生生相拥了片刻,直到晨光穿透帘隙的刹那,才于无声中扶起女人右腿,将自己热硬未退的性器,又重新埋入到她的身体。
“都过去了。”
阴茎再次冲破桎梏,撑开软肉,直抵甬道尽处。
两人做到后来,随药力逐渐失效,罗生生没了外力支撑,状态慢慢萎顿,都没挨到他宣泄掉高潮,自己就先犯困睡死了过去。
直到天色大亮,时近正午,这姑娘方才自酣然中被光度的变化催醒。
睁眼后,罗生生艰难地适应了会儿肌肉的酸疼,从被褥里钻出脑袋,半撑起上身,扭转脖颈,仔细环顾一圈周围。
观棠的户型属平层设计,本就开阔,外加程念樟的家装也没几多死角,她见室内人影空空,想他应当不在,心里暗喜,庆幸逃掉了场尴尬,于是立马舒出大气,把自己裹进空调被,又回笼贪觉赖起了床。
下午一点整时,手机闹铃乍响,罗生生听出是自己日历提醒的事项音,适才记起今天还有赴约这茬。等回过,看清了床头的电子钟,她惊地一下弹坐起来,根本无暇关注室内有何变化,直接裸裎着身体跳下床,鬼鬼祟祟猫到衣帽间里,开始旁若无人地翻找了起来。
“你要找什么?”
“哎哟我的妈呀!”罗生生被突然冒出的男声,吓到不禁拍胸:“你原来在家啊?”
程念樟抱臂斜倚门框,狐疑地盯着她,复又追问一遍:“你在找什么?”
这人眼直勾勾的,上下扫她一通,完全不忌打量。罗生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于是就偷瞄了眼立身镜里,俩人远近相站的照影。
大概是下午排有通告的缘故,程念樟当下是一身正装打扮,拾掇地分外精,腕表胸针也配戴得讲究齐全,发上还有心打了层薄蜡,端看着衣冠楚楚的,充当背景时,反而衬托得她……
荒淫无度、萎靡不振、一塌糊涂。
因被自己辣到眼睛,罗生生心窘的毛病又跳了出来,一时不知到底该挡上身,还是该遮腿间,于是索性转了转手,意思让他回头。
男人见状,五官登时轻皱,满脸都是不解。
“哎。”罗生生对他无奈,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心不在焉地继续翻拣了两下,左右赤脚在地面抠紧,嘴里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你去忙你的就行,我就想找件衣服穿。”
临了似是想起什么,她忽而放慢动作,垂眸加补道:“呃……对了,你女朋友平时都不会留夜的吗?怎么连点换洗的衣服和备用的生活用品也没有?还是说……”
“她没来过这儿。”程念樟忍笑着走近,大手一扯,从衣橱里取下件全新的T恤,直接撑开套没了她的头颈:“你走以后,其实我也很少来住。”
这话有点含糊,暧昧不清的,还夹带了点理所当然的渣感,让人心里怪不是滋味。
“你不要误会,我就单纯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女孩用四指抠开领口,隔着乱发从中漏出一对圆眼,眨巴着解释道。
“呵,我也只是单纯答一句,也没别的意思。”
他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