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向我这边望了一眼,似乎也没有。
老大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瞅瞅,你瞅瞅,人家这都坐上小汽车了,那可不是出租车,那是小汽车!私家的!看样子还不便宜!我就说嘛,咱跟人家不是一路人,啧啧啧,可真不一般那~
老大感慨了半天见我没有回应,这才侧过脸来,看到我又陷入了满脸的失恍惚中,又啧了一声,单手扶额,这次给我下了更为严厉的医嘱:你小子,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赶紧准备后事吧,死快点我们还能吃上席。
狗日的癞蛤蟆一号,他看见就看见得了,干嘛告诉我,我刚刚恢复不久的胃口又开始食不知味了。
我在原地愣了许久,突然拔腿就跑,不顾室友惊诧的阻拦跑向她下车的地方。
气喘吁吁的跑到之后,望向东边,看到远去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色的小斑点。
我脚下是柏油马路,往北是我们几人刚刚站立的地方,也是柏油的,这是一个丁字路口。但是自此向东,是一个村子,所以这条路并没有修缮,仍旧是泥土与砂石混合,被偶尔过往的车辆压成一条并不宽阔的土路,坑坑洼洼,并不好通行。
路的两侧是大片闲置等待被建设的荒地,大风吹过,扬起漫天黄沙,迷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
她也似乎举起手,遮住了眼睛,又忙着去收拢头发,然后又试图压住扬起的裙角,风中的身形微微有些慌乱,原本挺拔的背有些疲倦的佝偻着,在漫天的黄沙中艰难的前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有些心疼,我觉得她很孤单。
我想冲上去,冲上去和她搭讪,冲上去扶住她,她的背影看着实在是太弱小了,像是马上要被风吹走了一样。
可是我一定是刚才的奔跑太用力了,现在的我没有了力气,只余下了在原地的气喘吁吁。
我真是一个懦夫。
所以懦夫活该忍受相思的折磨,我那刚刚消停的思绪又开始泛滥了,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想她。
但是我知道,她之与我,云泥之别,她对我而言,贵不可攀。
贵不可攀啊贵不可攀。
可我还是想她。
我很后悔,没有冲过去在风中扶住她,让她摇摇晃晃的,哪怕是装作陌生人在她身边陪她走一段也好,那样大抵也能为她遮挡一些风沙。
我在心中对她时常浮现的身形默默的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