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人,我恨不得冲上去和那个男人拼命,我想打他,抽他几个耳光,我想拿起路边的石头把他的车子砸烂把他那张讨厌的嘴脸砸到血肉横飞五官模糊,我想撕了他,我真的很想撕了他,我恨极了,他那样不屑那样挑衅的把暖暖轻描淡写的带走,这对我是最大的侮辱。
我的胸膛里有无名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我恨不得撕裂整个世界,我恨不得天崩地裂世界毁灭,让整个世界为我的怒火陪葬。
可我胸膛里燃烧的到底是什么呢?那不过是懦弱无能的愤怒罢了,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对暖暖的离开和这种男人的存在毫无办法,所以我愤怒,所以我痛苦,所以我的心脏痉挛着扭曲在一起,像是支离破碎的水晶,可不管我有多痛苦,我都对此无能为力。
无力和无助感涌上我破碎的心头,我攥紧的拳头也只能捶打在自己的胸口,我望着已经消失的汽车,和想象中坐在汽车后排的暖暖,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冬日寒冷的风里,格外的滚烫。
我为什么哭,我怎么有脸哭,我怎么有资格哭。
我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着我爱她,可是,面对这一切,我却只能像个懦夫一样无声的妥协。
不是像,我就是懦夫,最无能的懦夫。
我哭什么啊,我才是那个可耻的小偷,我才是那个肮脏的插足者,我破坏了别人的契约插足了别人的买卖,以愚蠢的姿态索取着她的美好,此刻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在哭泣在控诉在愤怒,我怎么配哭呢。
可是,我真的还是忍不住。
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蹲在路旁,捂着胸口颤抖着肩膀无声的落泪,任眼泪吧嗒吧嗒一直滴落,像雨水一样在地面上噗噗砸起灰尘,咬着嘴唇对抗着心中的痛苦,嘲讽着自己的无能。
周围目睹这一切的路人对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我充耳不闻不管不顾。
我活该。
直到天黑透了,那个无能的懦弱的只会哭泣的我似乎才从那种悲恸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我抹了抹眼睛,点起一根烟,天旋地转的往回走,心想,这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我的自作多情,是我越界了。
暖暖说过,一切意外都不是意外,一切故事都有它的安排。
我要变得淡漠和坚强,褪去心软,学会伪装,这样才能成长。
事实就是事实,一直以来的逃避和忽略并不能让事实不存在,有些东西,在我们最初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注定了终将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