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娅气喘吁吁地说:“不要赶尽杀绝,放一个叫尔朱锡的人一命。”
牧仁恨不能将这群混蛋千刀万剐,杀个片甲不留:“可我已经动手了。”
托娅紧握住牧仁的手:“求求你了,牧仁,他是一个燕人姑娘的父亲。”她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西凉残兵困兽犹斗,即便步六孤家族的兵马亦是强悍,可终究难以分出胜负,两相僵持之下,西凉残兵撤退,尔朱锡拖着一条伤腿,以刀为拐杖,奔逃在茫茫春雪之中,他想起托娅的那句保佑,他开始相信天了,如果能活着回去,他要解甲归田,回到心上人的身边,做一个慈爱的父亲。
\\
图希格被巴特尔关在笼子里,一身伤痕,抓着铁笼的门,困兽犹斗:“牧仁,你的漂亮夫人和一群臭男人呆在山上整整半个月,为什么要保不住胎了?因为她已经不干净了!”
牧仁不为所动:“闭嘴,也许我会留你一条命。”
图希格发出阵阵奸笑:“听你们的奴隶说,你媳妇在新婚之夜就没有落红,看来你就是喜欢脏兮兮的女人啊!”
牧仁握紧拳头,对巴特尔放话:“巴特尔,砍下他的头,扔到圣山喂狼。”
巴特尔早就对这个嚣张的家伙不满了,摩拳擦掌地接下了这圣的任务。
自此事以后,牧仁彻底扳倒大哥图希格一脉,正式成为步六孤家新任主人。
托娅受到名医的照料,顺利保住了孩子,牧仁派巴特尔日夜守护在她身边,生怕她有一点闪失。
托娅挺着大大的肚子,每日安心养胎,身子一天比一天笨重,可喜可贺的是,她再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更不用受繁文缛节的束缚,日子别提有多快活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最深的遗憾和不解——为什么大哥就那样不告而别?
\\
扎布苏回到敕勒川,丝毫不为没有见到托娅而感到遗憾,他的手没有街上,朝鲁为他感到惋惜,敕勒川从此失去了一位摔跤好手。
察玛看着风雪载途的扎布苏,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瘦小的、抱着两个孩子的少年,他的眼是那么的倔强坚韧,察玛抱着他的残肢哭了三天三夜。
“外婆,你哭坏了身体,孙子我可是比丢了一只手还难受。”扎布苏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反复发着高烧。
朝鲁和特木尔轮流照顾着扎布苏,扎布苏很讨厌他们怜悯心疼的色,他心里是无比高兴的,比赢了摔跤比赛还要高兴,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而负伤的,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就算失去了一只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