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你并不懂‘奴隶’、‘童养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将阿屿当成一个专属于你的玩具,即使阿屿在名义上是你的弟弟,你也固执地喊他——“狗狗”。
听话乖巧,招手即来,会用脑袋和下巴蹭蹭你的手心,也会贴着你头发嗅闻你的气味,被你套上碎花裙当成洋娃娃打扮也不抗拒,比表姐家养的那只金毛犬都乖,这不是狗,那是什么?
而且阿屿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经常开口说话,总是嗯嗯哼哼地表达情绪,比如,你不理他,他就会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的哼哼,说着不太流畅的话,急得呜呜哭,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哀求你不要丢掉他。
太像狗了,像被捡回家,身上又带点残疾的流浪狗,只是一时间没能得到主人的关心,就会开始焦躁不安地脑补自己再次被遗弃的画面,反复撕咬着身上的皮肉,即是发泄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够漂亮,也是渴望能得到主人的心疼和安抚。
阿屿=狗狗,这个认知一直到你十六岁那年,突然思想开窍变得成熟后才彻底刷新。
你不再称呼他为狗狗,可摸他脑袋时依然会下意识地夸他好乖。
意识形成了将近五年,突然改变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在他习惯性地贴近你时狠心推开,却又在他委屈啜泣时像对待宠物那般揉揉他的脑袋来安抚他。
“阿屿不是小狗。”你叹气道,收回放在他脑袋上的手。
“我是!”他扯住你的衣角,不愿松开。
“阿屿是姐姐的小狗,为什么从前是…现在就不是了呢?姐姐为什么不要狗狗了,是因为、因为在外面遇到比阿屿更乖的小狗吗?所以才不想要我……”
与你相差四岁的他,同样和从前的你一样有着年幼无知的执着。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长大就要和姐姐分开是吗?那我、我会烂掉的,像橱柜里被遗忘的苹果,慢慢腐烂…发臭…再被丢掉…”
“不是的。”你只能捧着他的脸,一遍遍揉走他眼角的泪,“不会的。”
阿屿没有上过学,简单的识字也全靠在你身边陪你做功课时的耳濡目染,父母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毕竟他只是买回来照顾你的奴隶,只需要做好家务,能给你陪伴就够了。